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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06
第一章 左迁襄阳,黄老学士
南宋,临安府,翰林苑。
暖阳正好,柔和春光洒落,微风浮动,吹得刚刚抽芽的柳条直在空中摇摆,好似前来宣旨的那些个阉狗一样矫揉造作,比女人还要像女人。
为首那宦官踩着影子,狐假虎威的立在一旁,由翰林院代诏宣读圣旨,它虽不懂这些字该怎么读,但却清楚地知道这圣旨说了什么——
命翰林苑学士姬博常,赴襄阳任郡守。
“臣遵旨。”
姬博常身着绯色官服,胸前描画着花鸟,五官俊朗,仪表堂堂,端得是人样子,只是瞧起来瘦弱不善弓马,如今要被派去那前线金国大军压境之地,脸上却没有半点颓然。
只是无论是宣旨的代诏还是他背后狐假虎威的宦官,看着姬博常这般平静,只当他是在故作镇定,两人眼里满是怜悯:
襄阳城可不是个好地方。
宦官讥诮地看着正接旨的主人公姬博常,曾经是六元魁首又如何,得罪了贵妃娘娘,还不是被贬出京城,送去那前线襄阳,朝不保夕、担惊受怕。
纵然是当上郡守又如何?
如今长江以北已经成了金人的领土,襄阳城就在金人马蹄之下,说不定还不等这文弱状元赶去上任,襄阳城就被破了……
也未必。
那阉狗心底冷笑着,以贵妃娘娘的心狠手辣,怕是不会让这人安然赴任的。
等到流程走完,这阉人并未离开,而是先打发走了其他人,才轻蔑地瞧着姬博常,道:
“学士不妨再想想,贵妃娘娘给您留了三日考虑时间,只要您按贵妃娘娘说得做,这襄阳城也不是非去不可。”
姬博常微垂的眼帘下,是一双泛着冷笑的眼眸,逡黑的眸子像是夜色下翻滚的乌云,戏谑地瞧着面前阎贵妃的心腹太监,瞧他这样子,多半是不知道阎贵妃和他的真实关系,不然哪敢这么对他说话。
“滚吧。”姬博常无趣地合上圣旨,南宋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文官的地位高了,可惜,其他方面是真的烂。
“你……也罢,咱家不和一个死人计较!”阉狗怒而拂袖,等了两息功夫,见到姬博常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这才哼声离开。
姬博常将圣旨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得罪”当朝妖妃阎贵妃对他而言其实是件好事——一来是可以赢得清名,让他在仕途上走得更顺,二来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离开临安府,掌握实权,同时找机会使用系统。
他不是“本地人”,而是莫名其妙身穿过来的倒霉蛋!
倒霉是真的倒霉,当时的他哪怕是在南宋都举步维艰——一个剃了短发、又没有任何身份凭证、还不识字的现代人,话都讲不清楚,该怎么活下来?
但幸运也是真的幸运——就在他迷茫的像是只无头苍蝇的时候,系统来了!
按照常理,他该逆天改命,从系统中得到逆天武学,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就最强的高手,然后打穿世界,走上无敌之路。
但不幸的是,这个系统不正经!
【图鉴系统】
【宿主】:姬博常
【功能】:宿主可通过攻略气运美人的方式收集图鉴,每集齐一枚/系列图鉴,都将获得系统奖励。
【当前奖励】:过目不忘·中级,博学多才·中级,才思敏捷·初级
……
需要靠攻略女人才能发挥作用的系统很棒,很符合姬博常的心思,但奈何他新手奖励开出来三个buff能力,没有一个能让他高来高去,而以他这样的年纪又没办法接触到各大门派的高深武学,所以他选择了曲线救国——
先学文,再练武!
靠着才思敏捷,姬博常想办法混进书坊做工,解决了自己的身份凭证问题和温饱问题,靠着过目不忘和博学多才只用了三天便将书坊之中所有科举用的书全部背过,然后参报科举,一轮下来,先是小三元享誉,然后又是解元、会元扬名,入了那些权贵的眼,以祥瑞之兆为由,官家亲赐状元,直入翰林院编修,只用了一年的功夫就完成了身份上的逆天改命。
可惜姬博常在翰林院找寻不到黄裳抄录的《万寿道藏》和朝廷官方收集的那些武学,后来经人提醒才知道宋朝重文抑武,南下的时候那些武学早就丢光了!
所以他只能选择“得罪”当朝妖妃阎贵妃。
得罪的理由很简单,南宋的官家年纪到底是大了,有些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将阎贵妃当金丝雀养,宠溺的很,但却没法让她从少女迈向女人,以至于她只能收养别人的公主当女儿养,没有继承人实在是没有安全感,所以不太甘心的阎贵妃眼看官家日渐荒诞昏聩,便想着追寻自己的性福,担精受啪。
但寻常人入不了她的眼——阎贵妃不仅仅是要找面首,还是要找个有能力的,能在官家死后依旧庇护住她的人,符合这一条件的人不多,姬博常恰好是这里面最年轻有为,且唯一没有势力牵扯的“干净人”。
姬博常其实也想试试阎贵妃够不够当图鉴,但可惜系统对她没反应,所以理所应当的,天赋异禀的姬博常帮阎贵妃体会到了什么叫巨龙鞭挞,恨不得挂在姬博常身上不下去。
但奈何姬博常可不愿意吊死在一棵树上,于是陈明利害,要阎贵妃假装自己得罪了她,将自己调任襄阳城。
他还记得那日的场景。
阎贵妃坐在他怀里,青丝垂落,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披散着晚霞般的红晕,婀娜的腰肢扭动着激烈的舞,却在听见他讲要去襄阳时骤然停下了剧烈的动作,紧紧地搂着他,许是太过惊慌,甚至被吓尿了。
阎贵妃顾不得清理那些黏糊糊地液体,两手掐着姬博常的肩膀问道:“留在临安不好吗?有我帮你,你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丁、董那样的权相。”
“那都是无根之萍!”
哪怕是男欢女爱都无法动摇姬博常想要离开临安的心,不只是因为他听到民间侠士郭靖、黄蓉赶往襄阳城的江湖消息,更是因为不管是阎贵妃还是贾似道,他们所追逐的权势都是依附于皇帝的,等皇帝一死,他们就是下一任皇帝的名望大礼包。
“只有掌握军队,积累了军中的声望,咱们的权势才算是有了保障,哪怕皇帝死了,我也能护住你,甚至光明做大的做一对神仙眷侣,欢乐鸳鸯。”
姬博常的话无疑戳中了阎贵妃的内心,她之所以不肯放姬博常离开临安,虽然有一小部分男欢女爱、食髓知味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她没信心把握住姬博常这个文曲星。
但听到姬博常处处为自己考虑,还一口一个“咱们”,阎贵妃真的有些心动了,所以她选择了相信姬博常。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若是真能掌握军权,那她也安心,退一万步讲,即便姬博常掌握不住军队,远在襄阳城的他也没办法威胁到自己。
两人合计了一日的功夫,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分离,紧接着便有了这道传到翰林院的旨意,以及“六元文魁姬博常刚正不屈,不愿与妖妃同流合污,被妖妃迫害去襄阳城”的流言。
这年头“阎马丁董”得罪的文人太多了,以至于官位大缺,姬博常都能顶上四品,可见临安府乱成了什么样子。
也因此,在那些清流眼里,姬博常就成了坚贞不屈的新星,天然获得了不少清流的好感。
这不,他还没收拾好在翰林院里的东西,便有一人流着大汗急急跑来,拉着他的袖子便往外跑,边跑边说道:
“快!快!姬兄快别收拾这些了,黄老学士有事寻你!”
第二章 九阴真经,黄裳大破防
“黄老学士?”
姬博常被同年拉着,机械性的同他走着,脑海中倒是想起了黄老学士的信息。
姓黄,但具体名讳却不曾有人知晓,看起来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但却是实打实的儒家底子,一言一行像是老派夫子般板正。
据一些翰林院的老人所言,这位黄老学士似乎一直窝在翰林院里,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清楚他什么时候走,轻飘飘的像是一页干净的纸。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找自己?
姬博常心中难免生出疑惑。
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姬博常下意识觉得是因为自己要被贬出襄阳,所以大佬惜才,叫自己过去准备为自己说话。
但这个理由讲不通。
如今阎党和贾似道在朝堂上争的不可开交,大肆排除异己,每年被贬的人不知凡几,就连那些衣朱戴紫的高官被贬都不算稀奇,哪怕姬博常是六元文魁,但想要成长到那些大佬的位置,还需要不断的时间,影响力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
姬博常下意识的低估了六元文魁的影响力,毕竟这是综武世界,怎么想也应该是武学的吸引力更大吧。
怀揣着想不通的困惑,他从跟随变成了并排,主动赶往翰林院书库。
说句不好听的,黄老学士就好像是书库的缚地灵,要么是在书库里,要么是在书库外,反正绝对不出这个地界,只要往这里跑,绝对能找到。
果不其然,当姬博常跑近书库的时候,便看到有意味束着高冠、头发花白但面容红润,连一条皱纹都没有的老人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书,一手端茶轻嘬,好不自在。
姬博常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前趋的同时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调整好呼吸后,来到黄老学士五步外,双手作揖,躬身请道:“后学末进姬博常,拜见黄老学士。”
“嗯,”黄老学士将手中的茶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目光打量着姬博常,点头称赞道:“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身处困境,但依旧不骄不躁,不错,不错。”
姬博常起身谢过黄老学士,客套的回敬了两句,然后才问起道:“黄老学士唤晚生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黄老学士将手中的书和上,冲着同样跑过来的同年摆摆手,目送那人离去,然后才点了点桌旁的太师椅,说道:
“不急,坐下说。”
姬博常才思敏捷,自然能够察觉到黄老学士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相反却有不弱的好感度,但此前自己来寻书的时候和他也就碰上的时候才说几句客套话,并无深交才是。
他怀揣着疑惑坐下,正欲张口,却听黄老学士讲道:“我查了你的身份,一年前来到临安时还是个不通文墨的粗人,却不曾想只是在书斋里待了几个月,竟自学成了六元文魁,老夫初闻之时,还以为你是妖孽,曾出言否定,直到看了你六次科考队试卷后,才知天外有天,老夫在此与你说声抱歉。”
说话间,黄老学士起身冲着姬博常躬身拱手。
姬博常正欲起身避让,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压在太师椅上,生生受了这份礼,一时间脸色变化不定,不清楚这黄老学士在玩什么把戏。
黄老学士道完歉,脸色释然地笑了笑,神态轻松不少,落座说道:“我虽非君子,但亦知晓慎独的道理,却因为傲慢否认了博常,实属不该。”
“博常可知,这两宋之地,只有我和博常两人是六元文魁,而我却寒窗苦读数十载,才有博常一年之功!”
姬博常瞳孔微缩,此时他才知晓面前这位神秘的黄老学士的身份——通晓万寿道藏,从中开创出了《九阴真经》的黄裳!
那刚才压住自己的那道无形之力,便是武者的真气?
若是能从黄裳这里得来九阴真经,那自己岂不是也能成为一方武林高手?!
他的心头火热,表情却是古井无波,冲着黄裳拱了拱手道:“前辈坦荡,高风亮节,小子不及也。”
“何来此言?”
面对姬博常的吹捧,黄裳却是不高兴起来,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吹起胡子说道:“如因朝纲腐朽,党争朋比,小人不绝如缕,你面对妖妃逼迫,却能坚守本心,放弃前途,哪怕被贬去襄阳都不曾低头,自是芝兰玉树,品性高洁,如此过谦,难不成是瞧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姬博常连道不敢,黄裳这才缓和了脸色,点点头道:“今日叫你来,老夫除了想认识认识你以外,其实也是存着些许心思,早年老夫抄录《万寿道藏》时,以文入道,侥幸悟出了一套武学功法,这功法尚可。
多年前老夫虽然留下两本秘籍传世,但并未惹起什么波澜,想来江湖人也瞧不上。
只是老夫却不忍心这武功失传,你是除了老夫以外唯一一个六元文魁,品行又端正,襄阳又是危机四伏之地,按理来讲,老夫该传你衣钵,只是……”
黄裳微蹙起眉头,面上露出几分纠结,似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姬博常清楚,但凡是碰到“只是”、“但是”这类转折词,那前面的话都可以当做屁话,重点在后半句。
所以他压下心中所想,态度越发恭敬:“还请前辈名言。”
黄裳纠结片刻,忽然洒脱一笑,摇摇头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老夫着相了。”
“博常,你虽文运不俗,悟性奇佳,但这根骨资质却是有些偏弱,不过我这里有一门《易筋锻骨篇》,倘若你每日练下来,经年日久,倒也能改善根骨,只是可惜耗时颇长,暂且恐怕帮不上你了。”
姬博常眼见黄裳真有传给自己武功的心思,顿时面露喜色,喜不自禁,立马离座躬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便要行跪拜大礼,却被一层无形真气阻拦。
黄裳面露不悦,道:“你我俱是文人,缘何博常效仿那些江湖草莽?”
姬博常微微一愣,道:“那学生先备一些束,在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师长前来见证?”
“你我俱是六元及第,用不着那些庸人见证,你不日便要前往襄阳,一切从简即可。”黄裳虽然看起来古板,但性子倒是随意洒脱,还带着几分傲气。
姬博常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赶忙从简,唤起“老师”。
黄裳满意之至,将那本放在桌子上的书推给姬博常,眯眼笑着说道:“博常,当年我传到江湖上的那两卷九阴真经虽然记载了我所有的武学,但我这些年每每细想,那上面许多武功皆是由魔教、邪道功法改来,根子上便是错的,枝桠再好也是无用,因此删删改改,才有了这本九阴真经,你且收好。”
“是,谢过老师。”姬博常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那本九阴真经捧起,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黄裳笑道:“痴儿!为师便在此处,还不快翻开看看,有什么不解之处只管发问,否则去了襄阳,纵然心中有疑,谁又能帮得了你!”
姬博常这才掏出九阴真经细细翻看。
有着过目不忘·中级,博学多才·中级,以及初级的才思敏捷加持,姬博常只是翻了一遍便记全了书上的图文,再细细思索片刻,揣摩片刻,一些不算是太难的难点也揣摩透了,就剩下一些不曾接触过的道家术语。
习武正如背书,但凡错一个字,意思便是大相径庭,因此姬博常不敢怠慢,合上九阴真经之后将自己的疑惑一一提出。
黄裳先是一一解答,然后见他过程中从未翻开过书,却能够流畅无比的接下自己隐晦的几句提问,一时间有些好奇,问道:“博常好记忆,只是一遍功夫,便能把这九阴真经上的图文、穴道全部记了下来?”
姬博常清澈的双眼中泛起疑惑,反问道:“老师为何如此发问?求学之时磨砺出过目不忘的能力,难道不是寻常之事?难道老师您……”
“我自然是有……”个屁啊!
黄裳险些揪下一根胡子,勉为其难的笑着,这可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啊!
他要是有,还用得着寒窗苦读几十年?还用得着如履薄冰地一个字一个字抄录万寿道藏,生怕出错?
焯!
我要这武功有何用!
第三章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日暮西山,铸铁熔金的昏黄阳光将天边的云彩照映的如血般耀眼,一层又一层像是燃烧的火焰重叠起的晚霞瑰丽万千,在天空中变幻莫测。
几只归家的飞鸟在“咕咕”声里或是落在枝头,或是落在鸟巢边上,歪着小脑袋,用像是宝石般的小眼睛瞧着下面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古古怪怪的两脚兽。
突然,年老的那个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顾仪态的喊道:
“什么?!你全会了?!”
“都是老师教的好。”姬博常半开半合眯起的眼帘下,是蕴含着笑意的眼眸,虽然没有真正上手,但是才思敏捷外加博学多才的他已然将九阴真经的内功篇吃了个透,包括总纲在内,已经不存在任何一处疑惑。
我教,我教,我……
黄裳下巴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古板的样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问题了?”
姬博常刚想开口,便注意到黄裳眼里那若有若无的挫败,顿了顿说道:“目前应当是理解透彻了,只是具体如何,学生也不敢打保票。”
他是真的理解了九阴真经里面的“道理”,哪怕随便摘出一句话来,他都能解释的清清楚楚,讲得清来龙去脉。
所以姬博常准备趁热打铁,在黄裳面前修炼一番,再怎么说不得练出气感来?
通常的武夫修炼是先打熬筋骨,强壮血气,等到身体强到一定程度之后,在修炼内功,然后自然而然的将修炼出内力。
但对于拥有高深武功传承的门派而言,大多是让弟子们先修炼招式,同时默记功法口诀,一点一点找寻着“气感”,然后凝练出内气来。
黄裳的九阴真经更是玄幻,直接抛弃了招式,直接从感悟气感开始,领悟出有“气”从经脉中运行,才是修炼的开始。
不过姬博常万万没想到,他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便感应到了气感——黄裳说他悟性超凡,有如此表现是应有之理;但是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感悟出的气还没有凝聚出来,更不要说贯通第一条经脉了。
黄裳也是高高皱起眉头,一副万万没想到的样子,连连摇头叹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悟性虽然奇佳,但你的身体许是在逃到汴京的过程中受了磋磨,底子差,还伤到了根骨,以至于伤到了你的资质,才难以凝聚内力,而且之后哪怕凝聚了内力,想要通开淤堵的经脉,也不亚于剔骨之痛。”
“难!难!难!”
强如黄裳面对姬博常的情况都感到有些束手无策,摇头连叹了三声“难”。
姬博常也是叹了叹气,他到底是身穿过来的,虽然带的那一身细菌没对这个世界起影响,但是他在穿越前被沉重压力压垮的身子却对他造成了极大影响,平时觉得没问题,可这个时候才知晓到底有多严重。
黄裳可惜道:“虽说有易筋锻骨篇可以助你调养身子,经年累月,资质也能好起来。
但你眼下要赴任襄阳,我这九阴真经对你怕是也没了什么帮助,为今之计,只能是你在路上小心谨慎,然后寻些江湖草莽护送你了。”
黄裳的脸上满是惭愧,阖上双眼,语气愧疚地说道:“若非我与人定下约定,必须要时刻守在皇宫里,有我相送,你好歹能安全些……”
姬博常连连摆手道:“老师已经帮了我许多,学生又哪敢让老师违背诺言?这一路上学生自会小心谨慎,不让歹人得逞。”
黄裳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摆手驱赶道:“天色不早了,宫门想必已经落了锁,你今夜便在书库里住下,明日再回去吧。”
姬博常并不理解为什么黄裳和他并无感情,只是多了个师徒之名,就对他掏心掏肺,以至于没能帮到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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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正好,柔和春光洒落,微风浮动,吹得刚刚抽芽的柳条直在空中摇摆,好似前来宣旨的那些个阉狗一样矫揉造作,比女人还要像女人。
为首那宦官踩着影子,狐假虎威的立在一旁,由翰林院代诏宣读圣旨,它虽不懂这些字该怎么读,但却清楚地知道这圣旨说了什么——
命翰林苑学士姬博常,赴襄阳任郡守。
“臣遵旨。”
姬博常身着绯色官服,胸前描画着花鸟,五官俊朗,仪表堂堂,端得是人样子,只是瞧起来瘦弱不善弓马,如今要被派去那前线金国大军压境之地,脸上却没有半点颓然。
只是无论是宣旨的代诏还是他背后狐假虎威的宦官,看着姬博常这般平静,只当他是在故作镇定,两人眼里满是怜悯:
襄阳城可不是个好地方。
宦官讥诮地看着正接旨的主人公姬博常,曾经是六元魁首又如何,得罪了贵妃娘娘,还不是被贬出京城,送去那前线襄阳,朝不保夕、担惊受怕。
纵然是当上郡守又如何?
如今长江以北已经成了金人的领土,襄阳城就在金人马蹄之下,说不定还不等这文弱状元赶去上任,襄阳城就被破了……
也未必。
那阉狗心底冷笑着,以贵妃娘娘的心狠手辣,怕是不会让这人安然赴任的。
等到流程走完,这阉人并未离开,而是先打发走了其他人,才轻蔑地瞧着姬博常,道:
“学士不妨再想想,贵妃娘娘给您留了三日考虑时间,只要您按贵妃娘娘说得做,这襄阳城也不是非去不可。”
姬博常微垂的眼帘下,是一双泛着冷笑的眼眸,逡黑的眸子像是夜色下翻滚的乌云,戏谑地瞧着面前阎贵妃的心腹太监,瞧他这样子,多半是不知道阎贵妃和他的真实关系,不然哪敢这么对他说话。
“滚吧。”姬博常无趣地合上圣旨,南宋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文官的地位高了,可惜,其他方面是真的烂。
“你……也罢,咱家不和一个死人计较!”阉狗怒而拂袖,等了两息功夫,见到姬博常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这才哼声离开。
姬博常将圣旨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得罪”当朝妖妃阎贵妃对他而言其实是件好事——一来是可以赢得清名,让他在仕途上走得更顺,二来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离开临安府,掌握实权,同时找机会使用系统。
他不是“本地人”,而是莫名其妙身穿过来的倒霉蛋!
倒霉是真的倒霉,当时的他哪怕是在南宋都举步维艰——一个剃了短发、又没有任何身份凭证、还不识字的现代人,话都讲不清楚,该怎么活下来?
但幸运也是真的幸运——就在他迷茫的像是只无头苍蝇的时候,系统来了!
按照常理,他该逆天改命,从系统中得到逆天武学,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就最强的高手,然后打穿世界,走上无敌之路。
但不幸的是,这个系统不正经!
【图鉴系统】
【宿主】:姬博常
【功能】:宿主可通过攻略气运美人的方式收集图鉴,每集齐一枚/系列图鉴,都将获得系统奖励。
【当前奖励】:过目不忘·中级,博学多才·中级,才思敏捷·初级
……
需要靠攻略女人才能发挥作用的系统很棒,很符合姬博常的心思,但奈何他新手奖励开出来三个buff能力,没有一个能让他高来高去,而以他这样的年纪又没办法接触到各大门派的高深武学,所以他选择了曲线救国——
先学文,再练武!
靠着才思敏捷,姬博常想办法混进书坊做工,解决了自己的身份凭证问题和温饱问题,靠着过目不忘和博学多才只用了三天便将书坊之中所有科举用的书全部背过,然后参报科举,一轮下来,先是小三元享誉,然后又是解元、会元扬名,入了那些权贵的眼,以祥瑞之兆为由,官家亲赐状元,直入翰林院编修,只用了一年的功夫就完成了身份上的逆天改命。
可惜姬博常在翰林院找寻不到黄裳抄录的《万寿道藏》和朝廷官方收集的那些武学,后来经人提醒才知道宋朝重文抑武,南下的时候那些武学早就丢光了!
所以他只能选择“得罪”当朝妖妃阎贵妃。
得罪的理由很简单,南宋的官家年纪到底是大了,有些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将阎贵妃当金丝雀养,宠溺的很,但却没法让她从少女迈向女人,以至于她只能收养别人的公主当女儿养,没有继承人实在是没有安全感,所以不太甘心的阎贵妃眼看官家日渐荒诞昏聩,便想着追寻自己的性福,担精受啪。
但寻常人入不了她的眼——阎贵妃不仅仅是要找面首,还是要找个有能力的,能在官家死后依旧庇护住她的人,符合这一条件的人不多,姬博常恰好是这里面最年轻有为,且唯一没有势力牵扯的“干净人”。
姬博常其实也想试试阎贵妃够不够当图鉴,但可惜系统对她没反应,所以理所应当的,天赋异禀的姬博常帮阎贵妃体会到了什么叫巨龙鞭挞,恨不得挂在姬博常身上不下去。
但奈何姬博常可不愿意吊死在一棵树上,于是陈明利害,要阎贵妃假装自己得罪了她,将自己调任襄阳城。
他还记得那日的场景。
阎贵妃坐在他怀里,青丝垂落,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披散着晚霞般的红晕,婀娜的腰肢扭动着激烈的舞,却在听见他讲要去襄阳时骤然停下了剧烈的动作,紧紧地搂着他,许是太过惊慌,甚至被吓尿了。
阎贵妃顾不得清理那些黏糊糊地液体,两手掐着姬博常的肩膀问道:“留在临安不好吗?有我帮你,你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丁、董那样的权相。”
“那都是无根之萍!”
哪怕是男欢女爱都无法动摇姬博常想要离开临安的心,不只是因为他听到民间侠士郭靖、黄蓉赶往襄阳城的江湖消息,更是因为不管是阎贵妃还是贾似道,他们所追逐的权势都是依附于皇帝的,等皇帝一死,他们就是下一任皇帝的名望大礼包。
“只有掌握军队,积累了军中的声望,咱们的权势才算是有了保障,哪怕皇帝死了,我也能护住你,甚至光明做大的做一对神仙眷侣,欢乐鸳鸯。”
姬博常的话无疑戳中了阎贵妃的内心,她之所以不肯放姬博常离开临安,虽然有一小部分男欢女爱、食髓知味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她没信心把握住姬博常这个文曲星。
但听到姬博常处处为自己考虑,还一口一个“咱们”,阎贵妃真的有些心动了,所以她选择了相信姬博常。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若是真能掌握军权,那她也安心,退一万步讲,即便姬博常掌握不住军队,远在襄阳城的他也没办法威胁到自己。
两人合计了一日的功夫,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分离,紧接着便有了这道传到翰林院的旨意,以及“六元文魁姬博常刚正不屈,不愿与妖妃同流合污,被妖妃迫害去襄阳城”的流言。
这年头“阎马丁董”得罪的文人太多了,以至于官位大缺,姬博常都能顶上四品,可见临安府乱成了什么样子。
也因此,在那些清流眼里,姬博常就成了坚贞不屈的新星,天然获得了不少清流的好感。
这不,他还没收拾好在翰林院里的东西,便有一人流着大汗急急跑来,拉着他的袖子便往外跑,边跑边说道:
“快!快!姬兄快别收拾这些了,黄老学士有事寻你!”
第二章 九阴真经,黄裳大破防
“黄老学士?”
姬博常被同年拉着,机械性的同他走着,脑海中倒是想起了黄老学士的信息。
姓黄,但具体名讳却不曾有人知晓,看起来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但却是实打实的儒家底子,一言一行像是老派夫子般板正。
据一些翰林院的老人所言,这位黄老学士似乎一直窝在翰林院里,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清楚他什么时候走,轻飘飘的像是一页干净的纸。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找自己?
姬博常心中难免生出疑惑。
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姬博常下意识觉得是因为自己要被贬出襄阳,所以大佬惜才,叫自己过去准备为自己说话。
但这个理由讲不通。
如今阎党和贾似道在朝堂上争的不可开交,大肆排除异己,每年被贬的人不知凡几,就连那些衣朱戴紫的高官被贬都不算稀奇,哪怕姬博常是六元文魁,但想要成长到那些大佬的位置,还需要不断的时间,影响力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
姬博常下意识的低估了六元文魁的影响力,毕竟这是综武世界,怎么想也应该是武学的吸引力更大吧。
怀揣着想不通的困惑,他从跟随变成了并排,主动赶往翰林院书库。
说句不好听的,黄老学士就好像是书库的缚地灵,要么是在书库里,要么是在书库外,反正绝对不出这个地界,只要往这里跑,绝对能找到。
果不其然,当姬博常跑近书库的时候,便看到有意味束着高冠、头发花白但面容红润,连一条皱纹都没有的老人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书,一手端茶轻嘬,好不自在。
姬博常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前趋的同时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调整好呼吸后,来到黄老学士五步外,双手作揖,躬身请道:“后学末进姬博常,拜见黄老学士。”
“嗯,”黄老学士将手中的茶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目光打量着姬博常,点头称赞道:“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身处困境,但依旧不骄不躁,不错,不错。”
姬博常起身谢过黄老学士,客套的回敬了两句,然后才问起道:“黄老学士唤晚生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黄老学士将手中的书和上,冲着同样跑过来的同年摆摆手,目送那人离去,然后才点了点桌旁的太师椅,说道:
“不急,坐下说。”
姬博常才思敏捷,自然能够察觉到黄老学士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相反却有不弱的好感度,但此前自己来寻书的时候和他也就碰上的时候才说几句客套话,并无深交才是。
他怀揣着疑惑坐下,正欲张口,却听黄老学士讲道:“我查了你的身份,一年前来到临安时还是个不通文墨的粗人,却不曾想只是在书斋里待了几个月,竟自学成了六元文魁,老夫初闻之时,还以为你是妖孽,曾出言否定,直到看了你六次科考队试卷后,才知天外有天,老夫在此与你说声抱歉。”
说话间,黄老学士起身冲着姬博常躬身拱手。
姬博常正欲起身避让,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压在太师椅上,生生受了这份礼,一时间脸色变化不定,不清楚这黄老学士在玩什么把戏。
黄老学士道完歉,脸色释然地笑了笑,神态轻松不少,落座说道:“我虽非君子,但亦知晓慎独的道理,却因为傲慢否认了博常,实属不该。”
“博常可知,这两宋之地,只有我和博常两人是六元文魁,而我却寒窗苦读数十载,才有博常一年之功!”
姬博常瞳孔微缩,此时他才知晓面前这位神秘的黄老学士的身份——通晓万寿道藏,从中开创出了《九阴真经》的黄裳!
那刚才压住自己的那道无形之力,便是武者的真气?
若是能从黄裳这里得来九阴真经,那自己岂不是也能成为一方武林高手?!
他的心头火热,表情却是古井无波,冲着黄裳拱了拱手道:“前辈坦荡,高风亮节,小子不及也。”
“何来此言?”
面对姬博常的吹捧,黄裳却是不高兴起来,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吹起胡子说道:“如因朝纲腐朽,党争朋比,小人不绝如缕,你面对妖妃逼迫,却能坚守本心,放弃前途,哪怕被贬去襄阳都不曾低头,自是芝兰玉树,品性高洁,如此过谦,难不成是瞧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姬博常连道不敢,黄裳这才缓和了脸色,点点头道:“今日叫你来,老夫除了想认识认识你以外,其实也是存着些许心思,早年老夫抄录《万寿道藏》时,以文入道,侥幸悟出了一套武学功法,这功法尚可。
多年前老夫虽然留下两本秘籍传世,但并未惹起什么波澜,想来江湖人也瞧不上。
只是老夫却不忍心这武功失传,你是除了老夫以外唯一一个六元文魁,品行又端正,襄阳又是危机四伏之地,按理来讲,老夫该传你衣钵,只是……”
黄裳微蹙起眉头,面上露出几分纠结,似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姬博常清楚,但凡是碰到“只是”、“但是”这类转折词,那前面的话都可以当做屁话,重点在后半句。
所以他压下心中所想,态度越发恭敬:“还请前辈名言。”
黄裳纠结片刻,忽然洒脱一笑,摇摇头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老夫着相了。”
“博常,你虽文运不俗,悟性奇佳,但这根骨资质却是有些偏弱,不过我这里有一门《易筋锻骨篇》,倘若你每日练下来,经年日久,倒也能改善根骨,只是可惜耗时颇长,暂且恐怕帮不上你了。”
姬博常眼见黄裳真有传给自己武功的心思,顿时面露喜色,喜不自禁,立马离座躬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便要行跪拜大礼,却被一层无形真气阻拦。
黄裳面露不悦,道:“你我俱是文人,缘何博常效仿那些江湖草莽?”
姬博常微微一愣,道:“那学生先备一些束,在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师长前来见证?”
“你我俱是六元及第,用不着那些庸人见证,你不日便要前往襄阳,一切从简即可。”黄裳虽然看起来古板,但性子倒是随意洒脱,还带着几分傲气。
姬博常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赶忙从简,唤起“老师”。
黄裳满意之至,将那本放在桌子上的书推给姬博常,眯眼笑着说道:“博常,当年我传到江湖上的那两卷九阴真经虽然记载了我所有的武学,但我这些年每每细想,那上面许多武功皆是由魔教、邪道功法改来,根子上便是错的,枝桠再好也是无用,因此删删改改,才有了这本九阴真经,你且收好。”
“是,谢过老师。”姬博常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那本九阴真经捧起,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黄裳笑道:“痴儿!为师便在此处,还不快翻开看看,有什么不解之处只管发问,否则去了襄阳,纵然心中有疑,谁又能帮得了你!”
姬博常这才掏出九阴真经细细翻看。
有着过目不忘·中级,博学多才·中级,以及初级的才思敏捷加持,姬博常只是翻了一遍便记全了书上的图文,再细细思索片刻,揣摩片刻,一些不算是太难的难点也揣摩透了,就剩下一些不曾接触过的道家术语。
习武正如背书,但凡错一个字,意思便是大相径庭,因此姬博常不敢怠慢,合上九阴真经之后将自己的疑惑一一提出。
黄裳先是一一解答,然后见他过程中从未翻开过书,却能够流畅无比的接下自己隐晦的几句提问,一时间有些好奇,问道:“博常好记忆,只是一遍功夫,便能把这九阴真经上的图文、穴道全部记了下来?”
姬博常清澈的双眼中泛起疑惑,反问道:“老师为何如此发问?求学之时磨砺出过目不忘的能力,难道不是寻常之事?难道老师您……”
“我自然是有……”个屁啊!
黄裳险些揪下一根胡子,勉为其难的笑着,这可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啊!
他要是有,还用得着寒窗苦读几十年?还用得着如履薄冰地一个字一个字抄录万寿道藏,生怕出错?
焯!
我要这武功有何用!
第三章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日暮西山,铸铁熔金的昏黄阳光将天边的云彩照映的如血般耀眼,一层又一层像是燃烧的火焰重叠起的晚霞瑰丽万千,在天空中变幻莫测。
几只归家的飞鸟在“咕咕”声里或是落在枝头,或是落在鸟巢边上,歪着小脑袋,用像是宝石般的小眼睛瞧着下面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古古怪怪的两脚兽。
突然,年老的那个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顾仪态的喊道:
“什么?!你全会了?!”
“都是老师教的好。”姬博常半开半合眯起的眼帘下,是蕴含着笑意的眼眸,虽然没有真正上手,但是才思敏捷外加博学多才的他已然将九阴真经的内功篇吃了个透,包括总纲在内,已经不存在任何一处疑惑。
我教,我教,我……
黄裳下巴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古板的样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问题了?”
姬博常刚想开口,便注意到黄裳眼里那若有若无的挫败,顿了顿说道:“目前应当是理解透彻了,只是具体如何,学生也不敢打保票。”
他是真的理解了九阴真经里面的“道理”,哪怕随便摘出一句话来,他都能解释的清清楚楚,讲得清来龙去脉。
所以姬博常准备趁热打铁,在黄裳面前修炼一番,再怎么说不得练出气感来?
通常的武夫修炼是先打熬筋骨,强壮血气,等到身体强到一定程度之后,在修炼内功,然后自然而然的将修炼出内力。
但对于拥有高深武功传承的门派而言,大多是让弟子们先修炼招式,同时默记功法口诀,一点一点找寻着“气感”,然后凝练出内气来。
黄裳的九阴真经更是玄幻,直接抛弃了招式,直接从感悟气感开始,领悟出有“气”从经脉中运行,才是修炼的开始。
不过姬博常万万没想到,他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便感应到了气感——黄裳说他悟性超凡,有如此表现是应有之理;但是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感悟出的气还没有凝聚出来,更不要说贯通第一条经脉了。
黄裳也是高高皱起眉头,一副万万没想到的样子,连连摇头叹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悟性虽然奇佳,但你的身体许是在逃到汴京的过程中受了磋磨,底子差,还伤到了根骨,以至于伤到了你的资质,才难以凝聚内力,而且之后哪怕凝聚了内力,想要通开淤堵的经脉,也不亚于剔骨之痛。”
“难!难!难!”
强如黄裳面对姬博常的情况都感到有些束手无策,摇头连叹了三声“难”。
姬博常也是叹了叹气,他到底是身穿过来的,虽然带的那一身细菌没对这个世界起影响,但是他在穿越前被沉重压力压垮的身子却对他造成了极大影响,平时觉得没问题,可这个时候才知晓到底有多严重。
黄裳可惜道:“虽说有易筋锻骨篇可以助你调养身子,经年累月,资质也能好起来。
但你眼下要赴任襄阳,我这九阴真经对你怕是也没了什么帮助,为今之计,只能是你在路上小心谨慎,然后寻些江湖草莽护送你了。”
黄裳的脸上满是惭愧,阖上双眼,语气愧疚地说道:“若非我与人定下约定,必须要时刻守在皇宫里,有我相送,你好歹能安全些……”
姬博常连连摆手道:“老师已经帮了我许多,学生又哪敢让老师违背诺言?这一路上学生自会小心谨慎,不让歹人得逞。”
黄裳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摆手驱赶道:“天色不早了,宫门想必已经落了锁,你今夜便在书库里住下,明日再回去吧。”
姬博常并不理解为什么黄裳和他并无感情,只是多了个师徒之名,就对他掏心掏肺,以至于没能帮到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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