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逼人太甚】(5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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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10

(51) 厨房的诱惑



笃笃——

敲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尽管这是自己的家,但程书岚总担心自己冒冒失失撞见不该看的,至于不该看的是什么,她心里隐约有个模煳的投影。

怎么可能呢?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不管怎样,谨慎点总没错。

天色已暗,院里的光直直照在脸上,程书岚眨了眨眼,缓过不适后才发现开门的是未遥姐姐。

她说,“怎么才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

“啊,我没注意。”程书岚不好意思地抬头,拎着行李箱进门,一面寻找哥哥的身影,一面道:“和安安,就是今天送你的那个人的妹妹,玩了一会儿,所以晚了。”

傅未遥从她手里接过箱子,拖进房间里:“你哥刚还说出去找你呢。”

“他在做饭吗?”米香烟气丝丝缕缕钻进鼻子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程书岚垂下头:“那我去看看。”

厨房里,程砚洲背对着她在切菜,他换了件上衣,尽管都是深色的t恤,但临走前她才跟哥哥说过话,那时穿的绝对不是这件。

她叹了口气,“哥,我……”

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抑扬顿挫,直接把她的问话也一同斩断,她问不出口,万一是误会呢?

程砚洲看她一眼:“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没怎么,今晚吃什么?”程书岚连忙转移话题,以免哥哥看出端倪。

“吃中午的剩菜。”程砚洲侧过身,露出砧板给妹妹看,几段绿叶菜堆在盘子中,他正在切剩余的葱段,回道:“再炒个蔬菜,够吗?”

“好,那我去把碗筷摆上。”出了门,迎面正撞上走过来的傅未遥,心虚的程书岚吓得够呛,庆幸自己刚刚没有问出口,万一让当事人听见得多尴尬,惊慌之余,她直接将碗筷忘到了九霄云外,同手同脚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门口的小风波程砚洲并没发现,他备好菜,端着油壶往锅里倒油,突然,后背受到撞击,油壶抖动两下,丝滑的液体在锅底溅起油花。

倒过头了。

“罪魁祸首”还浑然不觉,抱着他的后腰蹭来蹭去,程砚洲放下油壶,提醒她:“书岚还在。”

“书岚还在就不能抱你啦?那行吧。”她当即松开手,绕到他身边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饿死了。”

腰上骤然失去束缚,反而觉得空落落的,程砚洲摇头一笑:“快了。”

又问:“你是不是吃不习惯我做的菜?中午看你没怎么吃。”

傅未遥瞬间炸毛,气势汹汹的,“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怀疑你故意在饭点惹我生气呢,就怕我多吃你们家一粒米一根菜!”

程砚洲的笑顿时僵在脸上,想解释,又无从解释,半天闷出一句:“那你晚上,多吃点,补回来。”

“就吃这个啊?”傅未遥在灶台上打量一圈,中午的菜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她哼哼:“这回不怕委屈我了?”

指尖不慎沾了油渍,程砚洲摊平手掌,小心翼翼地用肘部揽住她的腰,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问:“那你觉得委屈吗?”

“委屈啊,毕竟我在家一天得吃叁只大龙虾,顿顿鲍参翅肚,还得配上82年的可口可乐才行,你用剩菜煳弄我,那是坚决不行的,除非……”

傅未遥卖了个关子,手指点在锅铲上,晃呀晃,直把锅边都抹匀了油。

“除非什么?”村里条件有限,但他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除非,”傅未遥的语气逐渐不正经起来,剩下半句说得飞快:“除非你亲我一下。”

说罢,她嘟起嘴催促:“快点,不然书岚看到可别怪我。”

水灵灵的油麦菜在盘子里待得时间已足够长,始终没能有机会跳进锅里,灶台边仅剩呢喃细语,昏黄的灯将两个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

初秋的村里静得出奇,偶尔才能闻得几声犬吠鸡鸣。厨房门是开着的,程砚洲丝毫不敢松懈,时刻竖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书岚一直待在房间里,他便食髓知味地,一直不松开,贪得无厌地汲取温暖,捕捉趣意。

良久,熟悉的推门声响起,脚步渐行渐近,停在墙后,又噔噔噔地返回屋内,一颗心也被外面的动静钓得七上八下。

担心被发现,又默默享受着别样的刺激。

“哥,我已经摆……未遥姐姐。”程书岚纳闷,她从厨房出来到现在,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未遥姐姐竟然一直和哥哥待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总觉得今晚的灯照得两人的脸都有点红。

未遥姐姐背着手在厨房走来走去,一副视察的派头。

最奇怪的还是哥哥,十分钟前在切葱花,十分钟后,葱花都快碎成渣渣了他还在切。

那个模煳的猜想愈发清晰,程书岚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房间抽屉里的那个被哥哥珍藏的戒指,戒指内侧镌刻的字母,一切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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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路边的野花



本来,傅未遥是抱着给程砚洲大厨几分薄面的想法来吃饭的,结果,或许是傍晚体力运动太过辛苦,她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在院里十步一回头地散步消食。

时间还早,书岚在房间里很用功地补作业,程砚洲心生一念,拉过她的手,低声询问:“带你出去转转?”

“去哪儿?”白日里,坐程成的车走,一连几公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什么地方嘛,还卖关子,说得神神秘秘的。

左右闲来无事,出去熘达熘达消消食也好,晚上村中更显静谧,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扉,偶尔会从亮着灯光的人家中传出几句电视台词。村中安静,尚且有些人气,可越往外走,虫鸣鸟叫取代了人声,黑黢黢的夜里,只有点点星光照亮去路。

“程……砚洲,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带我来这,该不会是要……”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恐怖想法,要不是身边的人是程砚洲,她一定拔腿就跑。

程砚洲闻言停了下来,问:“害怕?”

她不答,反问:“还有多远啊?”

“一百多米吧,看到那个树冠了吗,就是那儿。”

看起来是不远,傅未遥弯腰锤了锤僵硬的腿,嗔怨:“可我很累。”

她生怕程砚洲不解风情直接提出回去,忙又补上:“你背我过去。”

说着,手臂已搭上程砚洲的肩头,他哪有拒绝的道理,弯腰示意她上来,扣住膝弯,轻而易举地将人背了起来。

“程砚洲,我沉吗?”

他想也不想,“不沉。”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咯?”

程砚洲万万没想到,普通的问话里也能藏着那么深的陷阱,他勾起唇角,“那我重新回答?”

“不要。”不沉的反义词还能是什么好话,她不要听。

程砚洲无奈地摇摇头,轻车熟路地穿过一片玉米地,没走两步,一面绿油油的小坡出现在眼前。

坡顶,一颗古树伫立在那,树冠遮天蔽月,树干粗到一人难以抱下。

落叶堆积在草地上,晒了一天的太阳,踩上去簌簌作响。

程砚洲把外套铺在地上,方便她坐,自己则不管不顾地坐在枯叶上,身体放松地后仰。

傅未遥也学他躺了下来,头枕在他横出来的小臂上。

坡下错落分布的农田一览无余,远处村庄的灯光影影绰绰,近处玉米林里,叶子被风刮的沙沙响个不停。

闭上眼,晚风轻柔地拂在脸上,凉凉的,好不惬意。

他突然开口,示意:“你看天上。”

和在程家院子里看到的一样,漫天星光,璀璨耀眼,是城市里难以看到的美景。

程砚洲朝她靠近,手指在她眼前比划方向,“西边那颗最亮的,是金星。”

傅未遥顺着他指引的地方看过去,大惊小怪:“那个就是金星啊?”

“那边还有叁颗星星,连起来像个直角叁角形。”

“哪呢?”在她看来,任意叁颗星星都能连成叁角形。

指尖缓缓移动,循环两次后,那叁颗星星逐渐在她眼中变得清晰,她好奇:“那是什么?”

“夏季大叁角,顶角那颗最亮的,是织女星,右下的是牛郎星。”

至于左下的天津四,此情此景下,像院里单身狗自我调侃的一样,不值得提及。

牛郎织女,天文学上不会有鹊桥相会,但神话总会给他们增添一抹浪漫色彩。

“小时候不懂,只知道傻看,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你后来就学了天文?”

是啊,他的生活乏善可陈,黑夜中的星光是为数不多的慰藉,报志愿时,家中还没有出事,母亲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他便选了天文。

后悔吗?无数个需要用钱的时刻,他曾问过自己。

他想了想,诚挚开口:“我以后,给不了你优渥的物质生活,可能年薪都比不得你一个月的零花钱多。”

又来了又来了。

傅未遥不乐意听:“你的意思是,你配不上我,要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和中午说得一样,要分开是吧?”

程砚洲默不作声,纵然余叔叔也是白手起家,可机遇能力缺一不可,现实不是童话,他没有金手指,哪怕奋斗叁生,云阳也是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傅未遥故作轻松:“那行吧,你说得有道理,我一百个同意,但是我现在又割舍不下你,不如,我去找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你来给我当小叁吧。”

枕着的小臂变得僵硬,即使看不分明,傅未遥也能猜得到,他的脸色必定不好看。

她继续道:“你既然那么不愿意,干嘛假惺惺地打着为我好的名义?”

“还是说,有人逼你这么做?”

老爸,自然是不会的。那这个家里,手能伸得那么长的,只有一个人。至于是谁,现在纠结也没意义。

她往程砚洲怀里一钻,“有钱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为不起眼的一个,你只能看得到它吗?你就不要想东想西,好好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见他不吱声,她继续晃他:“好不好啊?”

“嗯。”无奈的应声。

嫩绿的枝干毛茸茸的,折断处流出的汁水在手心黏了许久,程砚洲看向身旁的女孩,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将一捧野花递了过去。

淡黄淡紫的小小花朵,气味称不上好闻,靠路边折来的野草系在一起,寒酸地拿不出手。

他期待着她的反应,偏偏又不敢去看。

“你什么时候摘的啊?”傅未遥双手接过来,放在鼻尖轻嗅,只有草木特有的清香。

“刚背你的时候。”看到开得茂盛的,便不动声色地拽过来折断,程砚洲替她将花拿得远些,提醒:“小心有虫。”

天暗,他也看不真切。

他许诺:“等回到学校,再送你旁的。”

比如玫瑰,比如满天星,比如一切一切鲜妍娇嫩的花儿。

“不用啊,不能吃不能喝的,这个就很好啦。”说罢,她抱着野花侧过身,手肘支在颊边望着他:“程砚洲,你还有别的东西要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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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铂金戒指



在她期盼的目光下,程砚洲率先移开视线,咬紧牙关,否认:“没有。”

“没有?”傅未遥难以置信地欠起身,抽屉里的戒指,不是程家兄妹俩故去父母的。看清内里的程书岚又说是他哥哥的秘密,戒指本身寓意特殊,不是送给她的还能送给谁?

“怎么会没有?”她撇嘴,不高兴地胡说八道:“你外面有人了?要送给别的小姑娘?”

“怎会?”程砚洲下意识反驳,解释时的神情认真又诚恳:“我哪里认识什么别的小姑娘?”

再多的话,又不肯多透露一句。

闷葫芦最讨厌了。

傅未遥把花放到一边,抬脚跨到他腰上坐稳,两只手上下左右一通乱摸,夏日衣服轻薄,能装东西的地方不多,程砚洲无处可躲,裤子口袋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金属圆环骨碌碌地滚到枯叶上,程砚洲忙伸手去夺,半路被抢先一步的傅未遥勾到指尾。

莹莹月色下,素圈戒指随着晃动闪着银光。

“这是什么?”

“你先下来。”虽说这地方夜晚鲜有人至,但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万一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那你先回答我,是送给谁的?”傅未遥用足十二分力气,稳坐不动。

他妥协:“你。”

“这还差不多。”得到满意答复的傅未遥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回到草地上,举着戒指调整角度对准倾泻的月光。

程书岚没看错,是有个“y”,她小心翼翼地挪动戒指,很快在内壁上的另一侧,发现第二个字母。

怎么还是y?yy是谁?

她转过身看他,一脸疑惑。

程砚洲窘迫到极点,她怎么会知道戒指的存在?戒指是某晚兼职回宿舍,路过商场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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