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渊】(8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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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26

圆,闲聊着家常「挺好的。」

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一定要有上进心才行,你这么年轻,机会有的是。」

「嗯……」

想到目前迷雾一般的处境,她有问过自己到底在努力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在坚持母亲的愿望,现在有了一点疲倦。

「咱闺女你还用提醒,她一直都是最棒的!」

江山在一边附和道。

「也是,对了,你和方磊怎么样,其实这次来,一方面来看你,一方面,我俩想去见一下他父母,看看你俩这婚事……」

「咱闺女害羞了你看!」

郝春芳被江山这么一捅,看到女儿低头娇羞的样子心中暗道,稳了。

之前都是闺女这关不好过去,看来这段时间方磊表现的不错,把闺女吃的死死的。

「那你和方磊说一下?」

江清雯红着脸点了点头。

羞愧的同时,毕竟是人生头号大事,雀跃的同时又莫名的不安。

「怎么了?」

眼看时间一秒秒飞逝,餐桌上的碗碟已经见底,江山有些含胸,用手揉了揉胃部。

「没事,今天开心有点吃撑了。」

「哎呀我就不该让你吃这么多,你去屋里躺会我来收拾。」

「嗯……」

「闺女你也回屋,一会我得给你爸揉揉肚子,哎,这下做病了。」

「我帮爸爸揉。」

「也行。」

房间里,江山平躺在床上,江清雯用手一下下帮父亲轻揉着胃部,眼中尽是担忧。

「没事闺女,就是撑了。」

不忍心看到女儿为自己担心,江山安慰道。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山一愣。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你们到底为什么突然来我这,农村是有什么事吗?」

她现在是成年人了,不想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被父母爱护在怀里,她也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外人。

「没有,闺女你别乱想。」

「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我就生你气了。」

自古父亲难逃女儿的威逼,他也不例外,看到女儿严肃无比的神情透着愤怒,他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片刻之间,把和老婆的承诺抛在脑后……

「张娟回去了?」

迎着女儿不解的目光,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不用知道太多,我和你妈能解决。」

她知道妈妈的想法,肯定是那个老太婆故意为难她了,她怕爸爸动气,可是为什么张娟会突然回去,难道……

脑海中一个丑陋黝黑的面庞越来越大,正猥琐的盯着她笑,似乎要将她吞噬……



第88章

怎么会这么巧……

江清雯本能的脑海里想起那个丑陋的老头,本以为放松了心情的自己再想起不久的以前内心可以再无波澜,但人生第一次和男人那么亲密的接触又怎能轻易忘怀,更何况上次,差点,差点……

她用爱情工作尽可能的麻痹自己,但还是那么容易轻易破掉她的防御,想想都可笑,如果不是他的实在太大,自己那天……!

想到这不由的身体冒出一阵冷汗,下身条件反射一般紧紧的关闭了一下!

「怎么了闺女?冷了?」

江山看女儿抖了一下,哪里会知道女儿竟然和那滩烂泥有什么交集,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反常,只是以为女儿怕冷,连忙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披在女儿身上,一脸关切。

许久没看到女儿了,感觉脸都有些陌生了,江山一把将女儿半搂在怀里,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时间真快,以前还是个小不点,现在出落的这么亭亭玉立……

脑海里突然闪过病房里父女俩的尴尬场面,他和蔼的微笑短暂凝滞,随即轻轻松开了女儿。

「她为难妈妈了么?说了什么?」

江清雯半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父亲,让江山有些看不懂,难道她要自己去和那个老娘们理论?那可不行!

「那话可难听了,说你妈什么狐媚子,没事,你妈也骂回去了,这个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和你妈妈能处理好。」

听到那三个字江清雯身体一僵,仿佛说的就是自己!

「你不是胃不舒服怎么还在这杵着!」

郝春芳卸下围裙走回房间看父女俩在嘀咕着什么,那副温馨的画面让她感觉莫名的幸福,但又崩起了神经,生怕这个大嘴巴和女儿说点什么。

「嗯和女儿说说话。」

「那,你们呆着吧,被子都准备好了,我还有点工作,先回屋了。」

江清雯乔装无事,笑着走回房间,转身的那一刻,刚才还清澈见底的美眸拂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他是故意报复自己吗?因为自己和他一刀两断,所以鼓动他母亲回村里给自己家使绊子?那这么说他们家岂不是知道自己和马海的事情了?!

马海这个王八蛋会不会把两人的事情当成炫耀到处乱说,她还是太天真了,竟然这么多天都没想到这一层!她就知道马海不会轻易吐掉嘴里的肉,原来这么多天的平静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心里一阵恶寒,如果是这样,张娟的为人她是不相信的,搞不好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了,那爸妈还怎么活啊!她更不敢想的是如果爸妈知道自己竟然跟马海……

想到这似乎周围聚满了无数人的指指点点,网上的嘲讽谩骂声能把她活活吞没,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双腿发软抬手扶了下门框,心里堵的难受,好像咽下去个无比粘稠的粘糕,上不去下不来,卡的她心发慌……

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父母在农村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竟然被这个无耻的老头算计了一手!!!

现在她知道的信息太少,很多事都怕被蒙在鼓里,房门关闭之际,她慌忙的从枕头下拿出手机,还好,她没有删除他,她一直以为只有能坦然面对这个对话框,自己才算真的放下过去,没想到,竟然会有自己主动去找他的一天……

「你想干什么!?」

没有犹豫,指甲飞速在屏幕戳动发出哒哒哒的响声,而她死死咬着下唇,粉嫩嫩的朱唇一片惨白。

另一边。

狭小的屋子里一片黑暗,空气中布满了浓浓的酒精味,刺鼻的气味充斥在每个角落,空荡荡的啤酒瓶在地上堆积成一座小山,地板也是湿漉漉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烟灰,气味混杂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人住的地方!

「啊昂……咕咚……」

床上褶皱的床单上躺着的人呻吟了一声挠了挠刺挠的嘴角,马海穿着一身灰色的破烂秋衣,可以清楚的从轮廓中看得出那瘦骨嶙峋的胳膊和大腿,他咽了一口口水,已经凹陷的三角眼迷离成一道缝隙,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任凭门外的敲门声不绝于耳。

「他不会死了吧……」

母女两人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马晴冷不丁的问了一嘴。

「瞎说啥,早上还看他出来上厕所!」

「那你不给他拽住问问!咱得白白养他多久!一个废人!」

「我也得拉的住才行,别看他瘦,劲还不小!」

张娟和马晴在外嘀嘀咕咕,马海和行尸走肉一样看的人害怕,就算他不说话,但两人也猜的差不多了,肯定被那娘们甩了。

「我说啥了,人家那女的住那样小区能跟马海?我怀疑那女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找马海这样的!」

马晴对着门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那女的住哪,我去看看!」

张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明显儿子这是被人玩了,他也是不争气,那女的都让他那样了,直接搞进去办了多好,那样好歹咱也不亏,看现在弄得!好歹儿子以前还能工作不用自己太担心,现在这样还不如以前了!

「我都没看见人在哪,你去干啥,那小区人多了,你排查的过来!?」

「反正我闲着没事干,当转悠!你给我地址得了!」

察觉到手机的震动,马海褶皱的眼皮费力的睁开,露出一半满是血丝的眼睛,和兔子一样,好似被人打扰了他的美梦。

自从上次之后,马海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暂时忘掉赤裸裸的现实,还能在梦中给他无尽的幻想,在梦里,江清雯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老婆,两人不分昼夜的交缠在一起,睡梦中,马海龇着参差不齐的黄牙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他承认,他不想回到现实生活了,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做梦下去,他宁愿不要醒来面对这个孤零零的世界。

骨瘦如柴的大手从枕边拿起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已经换回了她大学时期社团活动时的壁纸,右手拿着一个暗红色的三角旗,笑颜如花……

冷不丁的亮光让马海揉了揉眼睛,眼角堆积已久的焦黄色颗粒掉落了好几颗。

「俺,俺还在做梦应该……」

醉意的双眼浑浊无比,当看到那朝思暮想的信息的时候,竟然乌云瞬间消散,但也只是一瞬。

不可能的,闺女,从来都没主动找过自己,更何况两人已经如此了,还是做梦。

显然,他不相信,最近他一直半梦半醒,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幻想了。

「嗡……嗡……嗡……」

刚要放下手机转个身继续睡觉,手上的震动却越发急促……

「我就知道是你!本以为你本应不坏,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说话!!!」

「有本事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不敢回了!!」

「你不得好死!!」

在马海愣神之时,另一边的美人已经气的脸色发红,她盘坐在床上身体因为气愤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手上的屏幕就是马海的眼睛,恨不得将他戳瞎!毫无忌惮的说着从没说过的诅咒!

「难道……」

马海像是诈尸一般,猛的坐起身来!由于长时间不活动,这一下起猛了把肚子上的肌肉拉了一下,腹部的刺痛让他面容狰狞又扭曲!

他哪顾得这着,不停的大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甚至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这,这不是梦……」

浑浊沙哑的嗓子多日以来终于重新发声,像是被一口浓稠的老痰糊住,他连忙清咳了几声,醉意迷离的眼睛好像发出了光,满是兴奋和不可置信,双手激动的抖个不停!

「闺女,闺女,闺女找俺了!!!」

已经忘记了回复,似乎一滴老泪顺着油腻的脸颊滑动……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当缩头乌龟就好了,你这辈子活该当一个蛆虫!!!」

兴奋之余,看着她话语之间越来越激愤,马海也慢慢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闺女你在说什么,俺听不懂……」

江清雯一看到这句话瞬间差点气昏过去,王八蛋装是吧!开始的猜想到现在,似乎她已经笃定了就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情绪越来越激动,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知道!!!还和我演戏吗!!」

马海挠了挠头,更是一头雾水,他是真的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闺女你告诉俺到底咋回事,俺不明白你为什么骂俺……」

他打字自是没有年轻人快,用着大拇指费力的戳着。

「你是不是把咱俩的事和你妈说了?」

坏了!

闺女怎么知道的!

马海瞬间吓得一身汗,他确实是把两人的进度告诉母亲了,想让母亲给自己出点主意,也想让母亲开心一下,看得出她好希望自己找个媳妇……

「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让你妈来骚扰我爸妈是吗?你真不是人!」

等等,这个是什么意思……

「俺,俺没让她去找你爸妈,俺俺也不知道你爸妈在哪……」

马海欲哭无泪,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所以你是告诉你妈咱俩的事了?」

对面话锋一转,直逼的马海说不出话来!

「俺是说了,但,俺没说是你……」

马海只能实话实话虽然说实话能得到这样的女神他也想炫耀一下,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但那种暴露隐私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难怪她怎么总觉得他好像越发的熟练……!

「呵呵,你觉得我信吗?你这种癞蛤蟆能舔到天鹅肉肯定恨不得见人就说吧?现在见不着了就用这种损招,得不到就毁掉?我告诉你,别说这辈子,下多少辈子你都不可能碰到我一根汗毛!」

江清雯砰的一声把电话摔在床上,床垫巨大的弹性让手机弹的老高,差点掉到地上,靠在床头的美人怒目圆睁,气的本就炸裂的胸脯剧烈起伏脸色涨红!

能把她气成这样咬牙切齿的,马海还真是第一个。

她本以为马海本性不坏,看来她有一次高估了自己的看人能力,但这一切也都怪自己,如果自己没有那么……也不会被这么恶心的癞蛤蟆咬上一口!眼前浮现出马海那令人作呕的老脸,她恨不得将其撕碎!

江清雯从未感受过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她的人生一向顺风顺水,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宠着她,何曾遭遇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竟然被一个蛆虫给戏耍了!!!

「王八蛋我一定要送你去监狱!」

……

「闺女怎么脸色不太好,没睡好吗?」

一大早郝春芳在厨房准备着早点,她一早就起来和面了,寻思给女儿做小笼包吃,双手全是白面。

「没事,那个我先上班了。」

「那个妈给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郝春芳只得看着案板上的面团摇了摇头,算了,她们夫妻俩吃。

「嗨!宝贝!」

头脑一团浆糊的她虽然头顶阳光,却感觉那么湿冷……

她穿着一身熟悉的西装,又长又厚的暗红色长发被一个黑色的鲨鱼夹盘在脑后,露出雪白耀眼的脖颈,高不可攀,只是她一路低着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一想到自己的那些事竟然被马海一家知道,她就感觉自己一丝不挂的出现在大街上一样,万一张娟和自己父母说了,该怎么办,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父母还不知道,会不会她们借此威胁自己,她心神恍惚……

「你,怎么来了。」

刚出一楼大厅,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对着自己暖暖一笑,就是这一笑,让她瞬间湿润了眼眶。

对不起……

「我来接你上班,对了晚上找个时间我请叔叔阿姨吃饭吧?」

方磊一把将她拥入怀嗅着她头顶好闻的发香……

「上车说吧。」「好。」

「怎么了不开心?」

汽车安稳行驶,方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感觉有些凉……

「还好,对了,你不是要结婚吗?」

车辆猛的减速,引来后车不满滴滴声。

「我是想,不过你……」

毫无征兆,如此突然的话题显然方磊吓了一跳,近日来他能感觉到女友的变化,说不清为什么,虽然也喜欢她对自己主动的样子,但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他也说不清楚。

「我们要不定一下吧?我爸妈来主要想双方父母见下面。」

「呃,好,那,那我告诉我妈妈,正好她就在x城有活动,也不远。」

「嗯,那等阿姨回来来我家吃饭吧。」

「嗯……」

本应开心的事情不知为何,两人似乎都没有预期的反应,如果是以前,方磊早就高兴的把车停路边抱着她亲个不停,而江清雯也没有以往的娇羞,有的,只有那隐隐的急切,好像着急完成任务一样,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满是心事,相对无言……

「晚上我来接你。」

「嗯。」

江清雯在电台前笑着挥手,看着消失在街角的本田车,脸色逐渐凝滞。

自己已经做错了太多事,现在能弥补的,只有嫁给他,而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马海,想到这她光彩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昨晚她辗转反侧想了很多,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开始,她一定要未雨绸缪,马海那一家子肯定是无底线的,从上次的马晴无理取闹那个劲就能看得出,与其被她们将来要挟,不如主动出击,而她,已经渐渐有了眉目,自己觉对不会坐以待毙!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就是好在,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只有那次给马海当模特拍的鞋子照片,如果自己死不承认,会不会最多引起猜想……

自己辛苦来的地位不能就这么让他们一家给败坏了!

江清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爱慕的目光中依然优雅从容,高跟鞋的声音干脆利落,一走一过只留下沁人心脾的香味……

林萍萍最近一筹莫展,近日来她眼看着两人早晚在警局门口羡煞众人,而她,只能蹲在角落咬紧后槽牙,其实她有想过要不要偷摸告诉那个女的她和方磊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没了,这件事只有她和方磊知道,如果江清雯知道了,方磊自然想都不用想是自己告诉的她,反而让他更加恨自己,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这样默默无闻的看着两人每天的秀恩爱,她恨的差不点咬碎牙齿!难道自己真的就什么都不做吗?

「姐姐,有个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

当她头脑混乱的走到警局门口时,突然被一个看起来只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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