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阙】第三卷 14-16(母子,仙侠,后宫,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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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8

的。」

  她将头重新靠回涂山青霓肩上,语气带着依赖和一丝不容置疑的成熟:「我
们狐族敢爱敢恨,但更重血脉亲情。对我来说,和姐姐永远在一起,比独占星辰
的光芒更重要。而且……」

  她忽然又俏皮地笑了笑,「殿下对我也很好啊,他今天还亲了我呢!这说明
他心里也是有我的位置的,对吧?只是……可能和姐姐的不太一样。但只要我们
能都在他身边,不就好了吗?」

  涂山青霓望着妹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

  她一直以为红裳只是个天真烂漫、被宠坏的小丫头,此刻才发现,妹妹的心
思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通透和豁达。

  这份纯粹的爱与奉献,让她心中的愧疚化为更深的怜惜与感动。

  她伸手将红裳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妹妹的发顶,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
声低低的叹息:「我的红裳,长大了……」

  看着妹妹毫无阴霾、全然接纳甚至乐见其成的笑容,涂山青霓心中那份因隐
瞒而产生的沉重包袱,终于被轻轻卸下。

  她这个妹妹,心思纯粹却不无知,爱憎分明,喜欢便是全然的喜欢,更能清
晰地分辨和接纳不同形态的感情。

  这反而让她自己的心,能够更坦然地去面对那份已然滋生的情愫。

  「只是……」

  涂山红裳忽然又想起什么,嘟起嘴,「殿下说他要去泸州接娘亲,让我们先
去京城等他。还要等好久呢……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呀?我都等不及了!」

  涂山青霓收回思绪,眼中恢复了几分女王的清明与决断:「青丘内乱初平,尚
有许多事务需处理交接。待千里能初步掌控局面,我们便动身。」

  「她望向殿外远方,那是京城的方向,也是他离去和将要归去的方向。

  心湖已被他投石问路,漾开的涟漪再难平息。

  前路或许依旧复杂,但那份因他而起的悸动和期待,却真实地扎根心底。

  而这一次,她不再需要独自背负秘密与愧疚。

  而涂山红裳则开始掰着手指头,盘算着要去京城最好的绸缎庄做几身新裙子,
要用最美的样子去见她的殿下。

  她的喜欢,直接而奔放,如同最炽热的阳光,简单却同样动人,并且,与她
对姐姐的爱完美地共存着。

  姐妹二人,怀着各自不同却同样因姜青麟而起的心事,一同眺望着未来的方
向。

             第十六 后人哀之

  一路风尘仆仆,姜青麟一行人离开幽州地界,一路往南,奔抚州方向去。

  越往南走,春风越暖,吹散了北地最后那点寒意。

  路边草木渐渐茂盛起来,透出和北方不一样的湿润生气。

  玄色马车里,姜青麟没静坐调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匣冰凉的表面。

  匣子深处,静静躺着两幅画卷,一幅苗族服饰的小姑娘,还有一枚泛着清冽
冷香的紫色玉佩。

  这趟是去泸州前最后一处——紫云山。

  想到那个清冷绝尘、性子又倔又硬的紫衣道姑,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
笑。

  「说好等她……这一走小半年,连封信都没捎去。」他低声自语,脑子里浮
现琅琊台上她身中九幽腐神瘴、脸色惨白却硬撑着的模样,心头微微一紧。

  「也不知那毒留下的根子,清干净没有?」洞玄灵目虽能看破虚妄,但那种
蚀骨销魂的剧毒,终究伤及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这回去,那卷意外得来的《洞玄心经》祖师注解,说不定正好能用上。

  马车轻轻晃着,窗外驿道旁的景色匆匆掠过。

  他闭上眼,想凝神静气,但那抹紫色的孤影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和青丘狐族
那对姐妹、苗疆依依、还有京城阿姐的面容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难得安宁。

  情债缠身,竟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耗神。

  这天傍晚,车队进了抚州地界,在一处官驿歇脚。

  人马都要补充草料饮水,姜青麟也下令在此休整一夜。

  他这趟刻意低调,轻车简从,没惊动地方官府,住进驿站上房后,便屏退左
右,打算运功调息,梳理近日有些浮躁的心境。

  可刚入定不久,门外就传来沉稳的敲门声。

  笃笃笃——

  「殿下,歇下了吗?」是杨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姜青麟缓缓睁眼,眸中掠过一丝疑惑。

  杨静素来知道他的习惯,不是紧要事,绝不会在他调息时打扰。

  「进来。」

  杨静推门而入,反手轻轻带上门,动作谨慎。

  他快步走到姜青麟面前,没多礼,先从怀里取出两份密封的卷宗,双手呈上:
「殿下,有两份密报。这份,是京师陛下命人星夜兼程送来的,嘱咐您务必亲览。
另一份,是属下今日刚从抚州锦衣卫暗桩那儿截获并誊抄的急报副本,涉及本地
事务,觉得或许该请您先过目。」

  姜青麟眉头微皱,爷爷特意送来的密报?他先接过那份来自京师的卷宗,拆
开火漆,就着烛光细看。

  卷宗里记录的,竟是户部侍郎张延和他得意门生、户部主事杨同旭的一次私
下谈话。

  锦衣卫的记录详尽,连谈话时的气氛都仿佛能感受到。

  杨同旭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忧虑和不解:「恩师,学生近日听说,朝廷似乎有
意向妖族中的蛇族出售一批制式甲胄和修炼丹药?这事……当真吗?如今蛇族正
和狮族争夺妖国主导权,战况激烈。我大齐若此时插手,资助蛇族……万一泄露
出去,让天下百姓知道朝廷竟资助异类妖族,心里会怎么想?恐怕有损朝廷声望
啊。」

  侍郎张延的声音则老练沉稳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轻笑:「同旭啊,
你呀,书生意气。这事关乎国策,不是为师能随意议论的。不过既然你问起,为
师就多说两句。这是政事堂诸位相公和陛下深思熟虑之策。妖国内乱,狮族势大,
若让它一统妖国,对我大齐东方必成心腹大患。扶持相对势弱的蛇族,让它内斗
不休,无力他顾,才能为我们将来北伐漠北,创造一个安稳的东境。这是大局所
需。」

  杨同旭似乎并没被完全说服,语气反而更急切了些:「可……恩师!这岂不
是太不仗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古训!资助妖族,岂不是养虎为患?」

  张延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平和,却透出几分官场浸淫已久的现实与冷静:
「同旭,朝廷做事,第一考量从来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道义善恶,而是实实在在
的利害得失。朝廷的责任,在于维系天下稳定,确保大齐江山正常运转,防止陷
入无朝廷的混乱。只要目的正确,些许手段,不必太拘泥。」

  「目的正确?」

  杨同旭的声音带着困惑,「那朝廷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若不行正道,
这目的又怎么能正?」

  张延沉默片刻,才缓声道:「朝廷不关心抽象的善恶,只关心具体的治与乱。
天下大治,百姓安居,社稷安稳,就是最大的『善』。反之,天下大乱,烽烟四
起,生灵涂炭,就是最大的『恶』。我们这些臣子,能做的,就是尽力维持这
『治』的局面,避免滑向『乱』的深渊。至于手段……很多时候,难以黑白分明。」

  杨同旭显然内心挣扎:「即便如此,把甲胄兵刃卖给妖族,难道就不会引发
混乱吗?恩师……您内心深处,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事可能带来的后果吗?」

  张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无奈与告诫:「同旭,在其位,谋其政。为
师的职责,是办好户部钱粮调配、协助落实政事堂定下的国策,而不是质疑国策
本身是否完全合乎圣贤书里的『道』。那是政事堂诸公和陛下权衡考量的事。至
于在意不在意……职责所在,很多时候,由不得个人好恶。朝廷的差事,若件件
都要用心里那把尺去量个对错分明,怕是……寸步难行。」

  谈话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姜青麟缓缓合上卷宗,目光深沉。

  爷爷特意把这份谈话记录送来,用意不言自明。

  这不是简单的政务通报,而是一次深刻的帝王心术教导。

  他揉了揉眉心,把这份来自京师的卷宗轻轻放在一边。

  心里对爷爷的深意已经明了。

  接着,他拿过杨静带来的第二份卷宗——那份关于抚州旧案的密报。

  锦衣卫的密报直送京师是常例,杨静特意截下副本,必有原因。

  他展开卷宗,借着屋里明亮的烛火,细细阅读。

  卷宗内容是锦衣卫密探监听记录的抚州知府谭永奇和他弟弟、府同知谭永新
的一次私下谈话。

  记录依旧详细。

  谭永新的声音透过文字透出焦虑和不解:「兄长,近日抚州城里忽然起风声,
热议十年前那场地龙翻身后的赈灾旧事,话说得挺冲,竟直指当年赈灾款项不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府谭永奇的声音则显得老成持重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避:
「永新,别捕风捉影。十年前为兄还没上任抚州,这事怎么知道?那时赈灾诸事,
都由抚州怀远侯慕家主导,朝廷也是认可的。」

  「不是小弟捕风捉影!」

  谭永新的语气激动起来,「是陆通判核验旧年账目时,无意间发现好多款项
对不上,数额巨大!他依律上报府衙,我才知道其中有蹊跷!谁知这事不知怎么
泄露出去,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慕家虽然极力弹压舆论,但民怨沸腾,恐怕不好
平息!」

  谭永奇沉默片刻,才叹息一声,声音压低了几分:「永新啊,你终究是年轻
气盛。这事过去十多年了,那些银钱早如泥牛入海,踪迹难寻。当年没人追问,
为什么如今忽然群情汹涌?不过是这真相突然撕开,刺痛了那些曾被蒙蔽或者选
择沉默的人罢了。他们并非真有多关心灾民,只是恨自己知道了这肮脏底细,打
破了表面太平。」

  「兄长!」

  谭永新像是极为震惊,声音拔高,「这话什么意思?那可是赈灾救命的款项!
专款专用,天经地义!他们怎敢……怎敢连这种钱粮都贪!对得起朝廷,对得起
那些死难的灾民吗?!」话语里满是愤懑和不敢置信。

  「噤声!」

  谭永奇厉声低斥,随即传来茶盏重重顿在桌上的声音,「慎言!慕家……慕
家祖上毕竟有从龙之功,当年驱除清虏,慕家儿郎死伤惨重,血染沙场,功在社
稷!有些旧事,不必深究!」

  谭永新却像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道:「功是功,过是过!岂能混为一谈?
当年太祖起兵,多少义士前仆后继,为的是驱除鞑虏,光复河山,凭的是一腔热
血,一身肝胆!剑锋所指,血溅五步,为的是家国百姓,而非今日之高官厚禄,
名利双收!如今漠北未平,江南亦有时艰,岂能容蠹虫蛀蚀国本?!」

  「永新!你……」谭永奇的声音带着惊怒。

  「兄长!外敌虽强,未必能亡我国祚!唯有内部滋生的腐蠹,说不清、道不
明,却如附骨之疽,悄无声息地侵蚀我们初心与良知,才是最可怕的!」

  谭永新语气沉痛,「我近日时常在想,莫非当年慕家先祖随太祖浴血奋战之
时,便已想着日后的做官发财吗?恐怕绝非如此!他们当年,也曾是满怀理想、
欲救民于水火的热血志士!何以位高权重之后,竟把昔日抱负与良知全都抛却,
心安理得吮吸民脂民膏?这等蜕变,岂不令人心惊胆寒?!」

  谭永奇长叹一声,语气充满了无力和告诫:「永新,世事并非非黑即白。情
况未必如你想的那般不堪……听为兄一句,这事别再跟人提了,对你仕途有碍,
甚至……有杀身之祸!」

  卷宗记录到此,以谭永新一句充满无奈与悲凉的低语作结:「秦人不暇自哀,
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姜青麟缓缓合上卷宗,面色沉静,唯有眼眸深处,似有寒冰凝结,暗流涌动。

  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这都是锦衣卫记录的?」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是,殿下。」

  杨静垂首应道,「抚州千户所安插的人,就在谭府。这事因涉及侯府与地方
大员,且舆情渐起,故按例上报。」

  姜青麟默然片刻。

  他如今越发理解,为何太宗时期,百官对锦衣卫如此忌惮,甚至屡次上书请
求裁撤。

  这般无孔不入的监听,确实令人脊背发凉。

  但他更在意的是谈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功勋旧族的腐化、赈灾款项的贪墨、
以及地方官员的无奈与沉默。

  「杨静,」

  他忽然开口,声音斩钉截铁,「你暂留抚州几天。」

  杨静立刻抬头:「请殿下吩咐。」

  「去找那个陆通判,」

  姜青麟目光锐利,「把他查到的所有账目疑点、证据,原原本本、一字不漏
地记录清楚。另外,暗中查访抚州民间,关于这事,百姓是怎么议论的,又有哪
些受害灾民旧户可作证?把所有口述、证言,详细记录在案。记住,务必隐秘,
不得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搜集完毕后,不必经抚州卫所,你亲自带队,以最
快速度,密送京师,直呈……我爷爷御前。」

  「属下明白!」杨静神色一凛,立刻领命。

  他深知此事关涉重大,牵扯到开国勋贵,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滔天巨浪。

  「去吧。」姜青麟挥挥手。

  杨静躬身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身影迅速消失在驿站的夜色中。

  姜青麟独自坐在灯下,望着跳跃的烛火,许久未动。

  窗外春风依旧和暖,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聚的冷意与沉重。

  贪腐之弊,历朝历代都有,但发生在新朝初立不过几百年、且是涉及救灾款
项的时候,更显触目惊心。

  这不是简单的贪墨,而是在动摇国本,消磨民心。

  对比起这两卷卷宗,姜青麟不由得摇头苦笑,正如谭永奇说的那样:「世事
并非非黑即白。」

  他叹了口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

  窗外,黑沉沉的云堆满了天,可细看,云缝里又漏出几粒星子,一闪一闪的,
亮得有点扎眼。

  姜青麟就靠在窗边,一动不动。

  夜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他后颈有些发僵,他却浑然不觉。

  直到天边泛起了青灰色,驿站的雀儿开始叽喳,他才发觉,自己竟就这么看
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车队继续启程,南下前往紫云山。

  只是队伍里,少了杨静及其麾下几名精干护卫的身影。

  无人知晓,一场针对抚州旧案的风暴,已在暗处悄然酝酿。

  马车摇摇晃晃,重新上路。

  姜青麟靠在车壁上,双眼微闭。

  脑海里,紫衣道姑的清冷身影、抚州贪腐案的令人发指、以及京师送来那份
关于妖族交易的冰冷对话,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帝王」二字所蕴含的重量与孤
寂,有了更深一层的体悟。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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