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渊】(245-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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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1

只是那么简单吗?他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疲惫不堪。

  几乎是机械性的,他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熟练地点开了那个定位,仿佛这是确认安全的唯一方式。

  屏幕加载,地图上那个代表江清雯的蓝色小点清晰地显现出来。

  医院?

  方磊原本混沌的脑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大半。他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医院的名字!

  她去医院干什么?这个时间点。。。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马海!

  温馨之前在和他聊天时,确实提过一嘴,说马海的母亲得了挺重的病,一直在住院治疗,就在这家医院。当时他听了并未多想。

  而现在,江清雯一大早出现在那家医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方磊几乎是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这个荒谬的联想。她们根本没熟到那个地步!江清雯怎么可能去看望马海的母亲?按理说,她应该恨她们一家子才对!她昨晚的语气里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定位清晰地显示在那里。一个她根本毫无理由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地方。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再次笼罩住了他,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巧合,也许她去看望别的朋友?也许她自己身体不舒服去做检查?自己怎么把那两者想一块了,可能自己太敏感了?

  但心底深处那个名为怀疑的裂缝,却在疯狂地扩张!“喂,张队。”

  手机突然亮起,顶头上司的电话不能不接,但是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有关江清雯的事情,,,,

  “你的事先放放,十点到队里一趟开会。”“好。”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马上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大脑一片混乱,嗡嗡作响,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甚至顾不上洗漱,脸上还带着睡眠不足的油腻和一夜冒出的胡茬,抓起昨天穿过的衣服胡乱套上,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冲出了卧室门!

  “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早饭...”楼下厨房里,方倩刚把煎蛋盛出来,听到楼梯上急促的的脚步声,探出头就看到儿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得像鸡窝、脸色难看得吓人地冲下来。

  “妈,我出去一下!”方磊头也没回,声音沙哑地丢下一句,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砰”的一声带上了门,留下空荡荡的回音。

  方倩端着盘子,愣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虑和不解。儿子这几天太不对劲了,魂不守舍,行色匆匆,眼神里总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焦虑和阴郁,眼看婚期将近,看来有时间的话,得把清雯约出来问问怎么回事。。。。

  方磊将车停在距离医院大门稍远的一个路边车位,熄了火。他推开车门,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再次掏出手机,急切地想确认江清雯此刻的具体位置。。。。

  手指刚点亮屏幕,屏幕上的电量图标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仅存的1%电量在无情地闪烁!

  “可恶!”方磊低吼一声,带着愤怒,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在他眼前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暗了下去!

  没电了!偏偏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

  他烦躁地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停在医院门口,茫然地看着眼前进进出出、川流不息的人群。

  要不,先去病房门口看看她在不在。。。可是自己没问温馨具体在哪个楼层。。。。

  “方磊?”一个带着惊讶和不确定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方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回头。是温馨!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米色短袖,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显然是刚买完早餐准备去上班。

  温馨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方磊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一种失控的急切,抓得温馨手腕生疼,差点把豆浆弄洒。

  “跟我来一下!快!”方磊的声音急促而低沉。他不顾温馨的惊愕和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拉着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快步走进了医院旁边一家刚开门不久的肯德基。

  店里弥漫着炸鸡和咖啡混合的早餐气味。方磊扫了一眼,找了个最角落、背对着门口、相对隐蔽的卡座,几乎是按着温馨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则重重地坐在她对面,双手撑在冰冷的塑料桌面上,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因为没有休息好而产生血丝。。。。

  温馨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蹙着眉看着对面方磊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她太了解方磊了,他平时是个多么注重形象和条理的人,能让他变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只有一个可能,而且是她之前就隐隐预感到的。

  “方磊,”温馨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异常清晰和肯定,带着一丝了然和深深的同情,她身体微微前倾,“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对不对?关于江清雯?”她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眼神锐利地直视着他。这不是猜测,是确认。

  方磊的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无意识地用力绞在一起,大拇指快速地相互搓揉着,透露出他内心的极度焦虑和不安。

  他看着温馨,这个他此刻唯一能倾诉、唯一可能理解他困境的人,眼神里有痛苦,有迷茫,有被逼到角落的狼狈,还有一种终于找到出口的宣泄欲。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像是终于撑不住了,声音干涩而沙哑地开口:

  “我..我看到她和马海见面了。”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

  “他们..他们好像比我想象的..交情要深得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曾经坚信不疑的信任正在一点点崩塌,这种滋味比任何直接的打击都更让人难以承受。

  “我就知道!”温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愤懑,手掌“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引得旁边座位上仅有的两个正在吃早餐的顾客诧异地看了过来。她完全顾不上这些,身体猛地前倾,盯着方磊的眼睛,语速飞快

  “我就说那个老头和她关系不一般!上次电话里听到的肯定就是他!什么父亲,朋友?骗鬼呢!江清雯她可真能装啊!那天在厕所里,在我面前演得跟真的似的!

  温馨气得胸口起伏,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愚弄和践踏了。她为方磊感到不值!

  “可是..我昨晚偷听到他们讲话了,”方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辩解道,试图为心中那个美好的形象做最后的维护。

  “感觉...感觉又不是很亲密,甚至有点...剑拔弩张...”

  “她们说什么了?!”

  温馨把身体往前一倾,显然,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方磊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会,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现在和自己在统一战线上的只有她了,而且自己也希望有个人停倾听,这些天自己憋在心里他感觉要炸了!

  “那你不许告诉别人!”“当然,快说!”

  方磊这才放下心来,他把昨晚在仓库外听到的关键对话内容,尽可能详细地、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给温馨听,尤其强调了江清雯语气里的嫌恶、不耐烦和愤怒。

  也许这样才能看起来他们关系一般。。。。。

  “听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她一时心软帮了个忙,结果昨天她可能以为马海要威胁她吧,她很生气才去找他算账、撇清关系的..”他说着,像是在努力说服温馨相信这个解释,但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试图稳住那摇摇欲坠的信任基石。

  “你自己信吗?”

  温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方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现在的他,哪还有以前那般意气风发,现在的他,被猜忌所控制!

  “其实。你自己也不信,或许你可能只是想听我说一些你希望听到的。可是,我恐怕不能顺着你说,方磊你太天真了,或者说,你太不愿意相信你看到的事实了!他们绝对、绝对不是你听到的那么简单!那对话本身就很刻意,很生硬!经不起推敲!”

  温馨双臂抱在胸前,眉头紧锁,脸上是洞察一切的冷静和犀利。

  方磊无力的垂下头,难道说他就听不出吗。。。并不是。。只是自己还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如此如白纸一般的人,会为了个马海和自己说谎。

  现在他多么想听到温馨说应该没事。。。。

  “什么网店模特拍腿照?还怕花钱不邮寄?放门口?这种理由本身就漏洞百出!那才几个钱,分明是那个老头想和她有点交集,再结合你说他们俩的身体动作,我感觉更有可能,那个老头用这些照片威胁她以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我和你说过,我那时候在厕所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已经很暧昧了,她还骗人演戏说是父亲,故意在我面前打电话想圆回来!”

  她看着方磊依旧有些茫然不信的眼神,加重了语气,抛出她的核心推断: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江清雯当时发现你了!她那么聪明警惕...她很可能察觉到了!所以,她立刻和马海演了一出戏给你看!目的就是打消你的疑虑!这叫以攻为守!主动抛出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来堵你的嘴!就像上次在洗手间门口,她在我面前演戏一样!她很擅长这一套!主动出击,掌控局面!”

  方磊的下巴像是脱臼了一般,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温馨的推断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试图维护的最后一点幻想上。

  其实,以他的逻辑能力,昨晚就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了,他只是本能地抗拒着这个念头。。。。。

  “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没那么深的心机...”他喃喃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昨晚电话里,江清雯那看似随意、却又带着试探的“你刚才在干嘛?”,此刻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温馨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拒绝接受现实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她放缓了些语气,但是语言依旧严肃而锐利:

  “方磊,我了解女人,尤其是像她那种心思缜密、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我刚才说的可能性,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你真得好好了解了解她了!别再被她那副清纯无辜、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想想那些细节!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只是难以接受。”

  她顿了顿,看着方磊挣扎痛苦的脸,语气带着一丝劝诫:“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自欺欺人,是冷静下来,脚踏实地、

  像侦探一样去收集证据,用事实说话!不然,你永远会被蒙在鼓里,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被她牵着鼻子走!你甘心吗?”

  温馨的话像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浇下,让方磊混乱燥热、几乎要爆炸的脑子稍微冷却了一点,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无法立刻全盘接受温馨对江清雯玩弄感情的指控,这与他心中那个纯洁美好的形象相差太远,他本能地抗拒。但他不得不承认,温馨的分析逻辑严密,那些无法解释的疑点,正和自己想的一样,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那里,无法忽视。

  只是他想不明白,清雯和那样丑陋的老头甚至和家里都有仇恨过往,他们怎么就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展的那么匪夷所思。。。。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把那些关于江清雯“好坏”的纠结暂时压下。现在,他需要的是线索,是能拼凑出真相的碎片。感情用事解决不了问题。他抬起头,眼神里那份痛苦和迷茫被一种沉静的探寻所取代,虽然疲惫,却多了一份决心。

  “温馨,”他忽然问道,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就事论事的冷静,“你之前说,马海和一个姓吴的阿姨在一起了,是吗?”

  温馨愣了一下,没想到方磊的思维会突然跳到这个点上。她点点头:“嗯,我看到过马海去她家,你决定刨根问底了?”她回忆着,随即嘴角撇了撇,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屑和怀疑。

  “嗯,我决定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纠结下去!”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那个吴阿姨...你知道她住哪里吗,大概住址?”他的目标很明确,想从另一边看看,马海的生活状态,现在,他不知道两人已经交情好到哪种程度了,但是他知道马海以前偷看郝阿姨洗澡的事情,加上昨晚照片的威胁,这个老头一定极为好色,他对男人再了解不过,有没有可能清雯已经有所妥协。。。。。

  或者说昨晚自己没看到的照片中有更大尺度的。。。。

  一想到女友被一个老头子惦记甚至染指,他心里说不出的堵塞!

  如果如温馨所说的话,她昨晚是故意演戏的话,那么她和马海。。。。。。。

  温馨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探究和不信,“怎么?不是不信我说的话吗?觉得我是在恶意揣测江清雯?”她看着方磊,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意图和此刻的心理状态。

  方磊没有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他像是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只是需要线索而已。一条知道真相的线索。我不会仅凭猜测和你说的这些...就断定她和马海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所以,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吧。”

  他不想温馨再继续掺和,万一清雯真的有什么事,他只希望在两人的内部消化,他不想把清雯的事情扩大影响。

  嘴上依旧在为江清雯辩解,维持着最后的倔强和一丝幻想,但内心深处,温馨的推断,以及江清雯和马海所有的巧合,已经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无法忽视的漩涡。他必须做点什么,主动去探查,否则真的会被这种无休止的猜疑|和痛苦逼疯。

  他现在既要跟着清雯,又得花点心思去研究研究马海那边才是,那个吴阿姨,不知道会不会探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温馨看着他那副死鸭子嘴硬却又不能视而不见的样子,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方磊的性格,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对江清雯的感情太深,难以割舍。他能主动提出去查,而不是继续逃避或自我欺骗,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行吧行吧,”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拉着,翻找着记录。

  “我给你。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最近科里手术特别多,我也实在没空再去跟这些事了。”很快,她找到了之前记下的信息,一个定位地址通过微信发到了方磊的手机上,可是他手机没电了,她把手机屏幕转向方磊看了一眼那个地址。

  “谢了。”方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没再看温馨一眼,像是急于投入战斗的士兵,起身就快步离开了卡座,朝门口走去。

  温馨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看着方磊匆匆离去的、带着沉重心事和决绝意味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里交织着担忧、无奈,也有一丝微弱的释然。

  还好,起码他现在懂得主动出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只会逃避、自我安慰,做一只把头深深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是温馨推断的残酷,还是方磊期望的误会,只能靠他自己去揭开,去承受了。她拿起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包子,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

  与此同时,在距离城市中心稍远的一片被时光遗忘的角落。狭窄得仅容两人错身的巷道,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空气中常年混杂着楼下小餐馆的油烟味。

  在一栋墙皮剥落得厉害的老旧居民楼的二楼,一个朝北、光线常年不太好的两居室门口。

  张娟倚着门框站着,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干裂起皮。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旧外套,背微微佝偻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按着胸脯。

  显然是身体还很虚弱。然而,与她虚弱身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黑暗中点起的油灯,闪烁着精打细算。。。。。

  她面前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洗得松垮的灰色汗衫的老头,是这里的房东。他手里捏着一大串黄铜钥匙,不耐烦地晃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噪音。

  “大哥,你看...我这刚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手头实在是紧得能攥出水来。。”张娟的声音带着点病后的沙哑和刻意放软的、带着哀求的语调,“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外孙女要养活...您是大善人,再便宜点,行不?就当帮衬帮衬我

  们...”她试图用悲惨打动对方。

  房东老头皱着眉头,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一脸的不耐烦和嫌弃:“哎呦喂!张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哪有就租一个月的?我这房子虽然旧,可地段不差!出门就是菜市场!租给你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这儿砍价!一个月?还不够我跑腿办手续、收房打扫的麻烦钱呢!”他挥舞着手里的钥匙串,显然对张娟提出的超短租期和砍价行为极度不满。

  “老哥,话不能这么说,”张娟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往前艰难地挪了小半步,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套近乎的意味,“这不看在你家老嫂子跟我关系不错的份上么?!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不是?你就当行行好,帮衬老姐妹一把,再便宜一百!就一百!下个月..,情况好了,说不定续租

  呢!”

  房东老头看着张娟那病恹恹、风一吹就倒却又透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又想到自家老伴确实跟她经常在楼下唠嗑,算是有交情。他犹豫了片刻,在张娟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吃了天大的亏,不情不原了:

  “唉!行行行!真是服了你了!摊上你这么个邻居!看在我老伴面子上,就再便宜一百!说好了啊,明天签合同,别到时候变卦!”他语气里满是勉强和肉痛。

  “哎!谢谢!太谢谢你了老哥!你真是大好人!活菩萨!”张娟脸上立刻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声不迭地道谢,虽然那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虚弱和不协调。

  房东老头嘟囔着“亏大了亏大了”摇着头走了。

  张娟推开那扇有些掉漆、发出“吱呀”声响的木门,和一直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女儿马晴走了进去。

  房子不算大,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墙壁有些泛黄,有些地方还起了霉点,地面是老旧的水泥地,坑洼不平。家具也都是些老旧的款式,掉漆的木桌,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一个笨重的老式衣柜,但还算干净,基本的居住功能都有。唯一的缺点是窗户正对着隔壁楼的墙壁,距离很近,采光非常差,大白天的室内也显得昏暗。张娟敲了敲斑驳的墙壁,隔音堪

  忧。

  马晴一路上都憋着一肚子疑问,此刻终于忍不住了,把手里提着的装着简单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的塑料袋往冰冷的水泥地上一放,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解和抱怨:

  “妈!你到底租这破房子干啥呀?又小又破又黑!还只租一个月?贵得要死!咱们自己家又不是不能住!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医生都让你多休息,你瞎折腾什么呀?”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又是心疼又是烦躁。从医院一出来,母亲就神神秘秘地带她直奔这里,路上她问了好几次,母亲都板着脸不回答,搞得气氛十分诡异。

  张娟没有立刻回答女儿。她慢慢走到唯一的那扇小窗前,撩开那有些发黄的旧窗帘,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外面狭窄得几乎看不到天的巷道和对面斑驳肮脏的墙壁。然后,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那点微弱的光线,整个面孔笼罩在阴影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身体也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但那双眼睛里却骤然爆射出一种近乎凶狠的精光,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志在必得的决心!

  “干啥?”她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算计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马晴的心上:

  “马上就知道了。那女的如果看到照片估计很快就来找咱了,住院这些天,妈躺在病床上可没闲着,脑子一刻也没停,都琢磨好了,计划好了。这次..”

  她的目光扫过这简陋的房间,满足的笑了笑。“走吧。”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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