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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30
“这是何物?”
这是仰春命人叫柳家下面的脂粉铺子给她做的。
其实就是把涂脸的面脂稍微改一改,放更多的花露在里头,装在小匣子里。
下头的那些掌柜的见二小姐要,是把花露放得足足够够的,又很是精心地调制一番,香气幽幽不浓郁,但持续得久,仰春一用便喜欢;小小一个,带着方便,就一直随身带着,在她常待的各处也备着。
但她没给陆悬圃解释,反而戏弄他道:“哎呦,您可是‘百晓刀’!怎会连这个都不知,不了解女人家的事,怎么挣女人家的钱?”
陆悬圃也不恼,弯弯的桃花眼更加笑开了,仿佛要流出蜜来,“小子虚心请教,请二小姐赐教。”
“手摊开。”
一双指尖净白,骨肉均匀的大手递了过来。
掌心向上,露出几条深刻的掌纹。
“手翻过来。”
陆悬圃挑眉,依言而做,露出他漂亮的手背。
翻手时动作轻缓,指节不凸不陷,衬得五指修长挺拔。虽然经常抛着尖刀,却无半分伤痕。匀净的皮肉显得肥瘦得宜,肤色是通透的白,像上好的羊脂玉浸了暖光,透着淡淡的莹润光泽,连血管都只是隐约可见的浅青。
仿佛不是男子的手,而是闺中女子精心养护的玉手。
看见漂亮至极的手,仰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也是很白嫩的手,但莫名就是觉得他的更美些。
用指腹挖出一小块膏体,乳白色的,涂在他的手背上。
“抹匀即可。”
说完,仰春将盖子盖好,放在一旁。
再一抬眼,男人却没动,仍旧举着手臂端在那。
神色倦怠,双手不动,竟有几分乖。
仰春:“怎么不擦?”
男人张嘴,声音懒洋洋的,“东西贵重,怕涂坏了,劳烦二小姐为某涂抹一下。”
仰春也没多想,只道:“成。”
她将那块膏体用指腹揉开,先在他的手背上涂匀,又用自己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涂抹,最后才带过他的掌心。
触感也不一样。
手背的肌肤滑腻,手指微凉,掌心的略微粗糙。
看着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摆弄,仰春不由地吞咽口水。
最后一点膏体都吸收后,她别开眼,哑着声音道:“好了。”
陆悬圃一言不发,先是仔细地嗅了嗅手,才正襟危坐,又扯了扯衣摆。
他从来没坐过这样直,好似一个大家闺秀。衣摆平整,手指虚握,交叉摆在大腿中间,目不斜视。
“感觉怎么样?”
“挺香的,是你的气味儿……也挺润。”
他的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和拇指一起捻了捻,压下心中的痒意,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商业机密了么。”
仰春就把自己如何造势,如何作噱头,如何安排托儿,如何以入场券的名义邀请最有钱的府里来人都说了。
其实是现代社会很普遍,人人都能说上两叁条的宣传方式,但大启朝偏偏没人这样做。
所以陆悬圃听得津津有味。
并且又将她的茶水喝个精光。
陆悬圃其实还想再坐会儿、与她讲讲话。但仰春今个儿说了太多话,不想多言,茶光了就请他走了。
临走,陆悬圃突然顿住脚步,环抱着肩膀,倚靠在门柱上。
蓝色袍子衬得他像一尊品相极好的景泰蓝花瓶,但瓶子张嘴不说人话。仰春想。
“二小姐,那个润手膏不给陆某拿上几盒么?”
“除了刚刚那盒,我的马车上还有一个备用的,我现在就这两盒都拿给你。”
陆悬圃眼尾上挑,眼角的狡黠小褶子重新浮现。
“谢谢二小姐。”
坐上马车,长随仔细地嗅闻空气里的香气。
“二爷,这味儿真好闻,香香的,很独特。”
陆悬圃将整张脸沉浸在掌心之中深深吸气,直到鼻腔胸腔里被香气盈满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没有应长随的话,只是似是而非地、低声说了一句。
“两个人闻起来一样,很暧昧,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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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他还是太闲。
陆悬圃一路嗅着自己手上的香气回到陆府。
临到下车,他还忍不住轻捻自己的指腹。
指尖上,掌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存在感异常强烈的异物感。
他将心神全部放到那道触感上,又只能感受到一手的幽香。
陆悬圃不再去想,只是紧紧握拳,跳下马车大步进府。门童接过马辔,准备牵到后院去,就听陆悬圃问,“大哥回来了么?”
那人恭敬地答道:“大爷已经归来了,在书房。”
“嗯。”
陆悬圃大步向书房走去,他要去再看一眼昨个儿的限定信纸,再把大哥的衣服还了。
书房内,陆望舒正坐在案前提笔写字。
桃花眼微微垂着,眼睫纤长却不显柔媚,反而像覆了一层薄霜的柳叶,透着沉静的威严。
听见脚步声,陆望舒笔尖一顿,抬眼,眼神精准地落在陆悬圃的身上。
眼眸上下一扫,又继续写起来。
“去哪了?还穿了我的衣裳去。”
“去看了一个朋友的店铺,她铺子有活动。”
陆悬圃平日里接触的人三教九流,仇人不多,朋友不少,陆望舒就不再多问。
陆悬圃吊儿郎当地揣着手行至书柜旁,快速纵览一遍却没有找到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嗯?那小子放哪去了?”
他低声道。
陆望舒见弟弟袖手站在书架前,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眉头紧蹙,便问道:“找什么呢?”
陆悬圃凑近了又从最上面一层开始找起来,边巡视边道:“找一个小盒子,里头是信纸。”
陆望舒眉头一挑,垂首看着桌面上铺开的一张信纸,信纸上画有惟妙惟肖的雪地梅园、古松、假山、结冰的湖面和一个红衣女子。旁边题字——
“梅开映雪艳,松立傲寒冬。”
冬神?梅仙。
他倒转毛笔,指了指面前这张被他写满端正楷书的信纸,问道:“是这个么。”
陆悬圃回首,看见那张熟悉的四季限定信纸后不清不明地‘啧’一声。
“……大哥你。”
陆望舒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估计这东西不是送给他的,而是暂放他这的。
从小二人就有些‘不言而喻’的默契,有时不用目光相对,只要稍微感受一下对方的心神,就隐约可感对方的心思。
何况此时直白、不加遮掩的目光对视。
于是陆望舒率先问道:“重要的朋友送的?难得?喜欢?没地搁了放我这?”
陆悬圃没讲话,但陆望舒就是知道他全都说对了。
他于是上下嘴瓣轻触即离,也轻轻地‘啧’了一声。
陆悬圃幽幽叹息一声,语气里有些幽怨,“看来我是发不了她的这笔财了。”
话音一顿,又轻眯桃花眼,笑得旖旎,“已经用了也无妨,那剩下的我拿走了。”
陆望舒心下已有决定,又细细地看了一眼那里头的限定信纸和外头的盒子,才道:“嗯,抱歉,拿走吧。”
“又跟弟弟我客气。”陆悬圃扯扯衣袖,示意这衣袍,“一会儿我把衣裳放你榻上。”
陆望舒:“嗯。”
陆悬圃将陆望舒的衣服脱下,长随把它迭好放在榻上,他就带着盒子回房了。躺在床上,他细细地翻看着每一张限定信纸,揣度她在设计,把关这些东西时的神态。
一定像今日所见一样,认真、专注、灵动。
像一只翻飞的蝶。
手上又传来那种异物感。
灼热、细腻、带着香气的粘腻。
他莫名感觉自己就像另一株支起雄蕊的花,等着蝴蝶过来采集他的蜜。蝴蝶的触角一旦触碰到他,他的每一片花瓣都由蝴蝶而产生颤抖。
气血向下涌,腿间又一次不令人意外地、胀起饱满而惊人的弧度。
他轻啧一声,翻身坐起,抖了抖衣摆。
又是如在茶室里一般的正襟危坐。
一丝不苟的衣摆再一次遮住他浓烈、直接的欲望。
但他心里知道:没用。
遮不住的。
越想压抑那处越胀,像是和他较劲一般,气得陆悬圃抽出银色弯刀飞速地在指尖抛转把玩,又重重地射插进门框。
最终他一头仰倒在枕上,用双掌盖住清俊的面颊。
重重地吸、轻轻地呼。
与此同时,陆望舒批完了今日的文书,回到自己房中。
深秋极冷了,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步履匆匆却并不窘迫凌乱,青色官袍的衣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始终保持垂坠的直线,像一株挺拔的青竹,自带规整的气度。
他的房里没什么人伺候,长随在他进书房后就自回去歇息了。他每日不是在府衙就是在书房,回房就是歇息睡觉,洗漱的水长随已经备好,简单的迭个衣服倒个水,他自己能做。
所以他把榻上的袍子展开,预备看一下有没有破损,有的话叫人洗净补起来。
淡淡的酒气。
还有……细腻的、幽幽的香?
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让他的身体升起一股躁动。
陆望舒纤长的桃花眼垂下,看向下身微微被顶起的官袍。
声音如浸过冷水的玉磬,清透而低沉。
“他还是太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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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你总让我想起这些东西
仰春送走陆悬圃,跟导购们分了今日的奖金,又嘱咐李掌柜记下今日书铺里要改进的地方,这才叫木生套好马车,打算回府歇着。
她几乎忙了一整天,没歇过片刻,腰酸腿疼得厉害,整个人累得像散了架。
一回到府里,脱了外袍就直直扑向床榻,又一次把自己瘫成了一张软乎乎的饼。
“荠荷,我先歇会儿再沐浴,实在没有力气了。”仰春闭着眼嘟囔,声音疲惫。
可回应她的不是荠荷清脆的应声,反倒传来一道像松木般沉稳的嗓音——低低的、沉沉的,不轻不重。
“需要帮你找大夫么?”
仰春猛地侧过脸,就见喻续断拎着他那只熟悉的药箱,站在房门口。
他今日难得换了衣裳,不是平日里常穿的那两套素色长衫,而是一件她从未见过的玄色长袍。领口处镶着一圈乌黑的动物毛领,衬得他本就沉静的气质愈发幽深,身形也显得更加高大挺拔。
像山岗上吸满了数十年月光的幽深柏树。
他脚步不快,只是寻常地迈开腿,可架不住腿长,两叁步就走到了榻边。
“我听说你的书铺今日很忙,人肯定累了,所以我带了缓解筋骨的药油来给你擦。”
说罢,他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我才刚刚回来你便知道了?”
仰春勉强撑着胳膊翻身,侧躺在榻上,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
感受到仰春的注视,他先下意识地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射出一片鸦青色的阴影,过了片刻才再抬眼,以幽深的视线对上仰春的目光。
“我从日将落时就在等你归家,若不是怕你为难,就去府前迎你了。”
闻言,仰春无声地轻笑。抬起头,示意他坐下。
喻续断坐在榻边,将她的头颅扶到在己腿上,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拆卸她发间的簪子和钗环,放在一旁。
他一边拆,一边摁住发根,避免发饰上头锋利的边角勾到她头发弄痛她。
直到满头青丝尽数垂落。
他才爱怜地将如瀑似墨的铺满在他腿间,以手作梳,轻轻梳顺发丝,像侍弄最名贵而娇气的草药。而后又温柔地按压头皮。
他的手掌很大,干燥温热,不带一丝潮意。
指尖按压在头皮上时,力道刚好能缓解疲惫
动作间,他手腕上的草药香飘来,微苦,但又令人心安。
仰春舒服得喟叹,眉眼舒展。
“我还以为医者仁心里只包括治病救人这种大事,不管令头皮舒缓头发顺滑这种小事呢。”
“你怎么什么都会?”
他的五指穿过她的发丝,一路滑到发尾,又重新回到发顶轻柔抚摸,“医道之要,不止疗脏腑、苏肢体、复肌肤……发肤之细,皆在养护之列。”
他说话时又垂下眼睫,仰春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柔和的眉眼。
“以前觉得你长得古板,性子又沉静,现在看还有几分温柔。”她随口说道。
闻言,男人抿了抿薄唇,敛起眼皮,状似淡然道:“……古板么,我日后会——”
仰春打断他,“你不问问我喜不喜欢古板么?”
“没人会喜欢古板的。”他淡淡回应。
“非也,我喜欢。”仰春摇摇头,抬起眼去看他的眼,容色认真。“你的古板像一块地砖,砖缝里生长出嫩青的草芽;像一块桥石,覆着绒绒的青苔;像平静无波的静流,水清澈又透明,有鱼缓慢地游。你总让我想起这些东西。”
这些安安稳稳的东西。
抚摸发丝的手猛地一顿,停了好几息。才又继续轻轻动作。
喻续断淡声道:“听起来不错,我去拿药油来,你把衣物脱下。”
“我还没沐浴呢。”
“不必。” 他拿起旁边的药瓶,拧开瓶盖,一股清润的香气漫开来,“擦完药油你先睡,等半个时辰左右,我再帮你擦身。”
“好。”
仰春应道。
她没有半分羞赧地褪下衣裙。
在烛火的晃动下,一具雪白的女体发出细腻的莹光,映入喻续断的眼底。
一直猛烈跳动的心脏,此时突然,慢了下来。
【未完待续】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