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风华录】(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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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29

声息地蒸发了。

  齐邢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涩声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根据现场残留的那一丝湮灭道韵回溯推演……第一护法,很可能是被……瞬间杀死的。别说展开法相、激烈搏杀了,他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甚至连教主赐予的保命底牌……都未来得及动用。”

  瞬间杀死一位二品巅峰?!

  什么样的实力能做到?

  李淮安的大脑飞速运转,两个答案几乎同时浮现在他心头,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

  武道一品,“道灾”境!

  或者,道门第九境,“道枯无”!

  是谁?!

  是那个在书房、在地宫屡次出现的,让他心悸不已的神秘人吗?

  是……燕王妃沐清瑶吗?

  如果她真是“道枯无”境,似乎……并非没有可能?

  李淮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如果真是沐清瑶,那她的实力和杀心,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得多。她杀第一护法是为了什么?

  灭口?还是因为第一护法帮自己拔除了灭魂钉?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清除可能干扰她计划的“虫子”?

  “李兄?李兄!”齐邢川见他眼神发直,脸色变幻不定,连忙出声打断他的思绪,“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此事关系重大,教主已然知晓。”

  说着,齐邢川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物。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边缘刻满晦涩古老符文的青铜古镜,镜面并非光可鉴人,反而像蒙着一层氤氲的雾气,偶尔有微光流转。

  “教主令我将此物交给你。”齐邢川将古镜递给李淮安,神情郑重,“教主……要亲自和你说话。”

  李淮安接过古镜,入手微沉,触感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镜背的符文似乎随着他的体温微微发热。

  教主找我?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会怀疑是我吃里扒外……或者因我而害死了第一护法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李淮安迅速将其压下。如果怀疑他,来的就不会是齐邢川和一面镜子了。

  他定了定神,体内灵力缓缓注入古镜之中。

  嗡——!

  古镜轻颤,镜面上氤氲的雾气骤然剧烈翻腾起来,随即爆发出柔和却穿透力极强的清光,将昏暗的地宫映照得一片通明。

  一道身影由虚化实,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浑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影,连面部都隐藏在深深的兜帽阴影之下,难辨男女,体态修长。

  但李淮安对这道身影有些印象,虽然从未见过真容,但依稀记得,野火教的教主,似乎……是一位女子。

  “属下‘囚徒’,参见教主!”

  李淮安毫不犹豫,单膝跪地,持镜行礼,姿态恭敬。

  “起来吧。”黑袍身影发出声音。

  那声音低沉,仿佛经过特殊处理,带着奇异的回响,雌雄莫辨,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事情,黑煞应该都告诉你了。”

  “是。”李淮安起身,垂首而立。

  “第一护法之事,本座已通过秘法询问过‘纸鸢’,了解了你与他见面前后的情形。”

  教主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喜怒,“他的陨落,是教中一大损失,本座亦感痛心。但此事蹊跷,对手实力远超预估,非你之过,你也不必过于内疚。”

  李淮安心中稍定,至少教主明面上没有怪罪的意思。

  他连忙道:“谢教主明察。第一护法为救属下而遇险,属下心中实在难安。不知教主可有线索,究竟是何方神圣下此毒手?属下……必当竭尽全力,为第一护法报仇!”

  “报仇?”教主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不知是针对李淮安的“忠心”,还是针对那未知的敌人。

  她没打击手下的热情,继续道:“叫你过来,一是告知你此事,让你心中有数,如今京城之水,比想象得更深、更浊。二是,将此镜暂借于你防身。”

  “此镜?”李淮安看向手中清光流转的古镜。

  “不错。此镜乃是一件品阶极高的古法器,有诸多妙用。”教主解释道,“其一,它能感知危机。若你周身百丈之内,有实力远超于你、且对你怀有恶意或进行窥探之人,镜身便会发烫,予以警示。”

  李淮安眼睛一亮,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尤其是现在,疑似有绝顶高手在暗中盯着他的时候。

  “其二,”教主继续道,“灌注灵力,可激发镜光,助你隐匿身形、混淆气息,寻常探查手段难以察觉,关键时刻或可助你脱身。”

  “多谢教主赐宝!属下必不负教主厚望,定当……”李淮安心中惊喜,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立刻表忠心,但话未说完,就被教主打断。

  “别急着谢。”教主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本座说了,是‘暂借’于你防身,并非赐予你。待京城事了,或你无需此物时,需得归还。”

  李淮安面上恭敬称是,心中却不以为意。

  进了他口袋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还出去的道理?哪怕是寻常法器,死皮赖脸他都要贪墨下来,何况还是如此实用的宝贝。

  古镜中的黑袍身影似乎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低沉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更明显的戏谑:“你是不是觉得,这镜子到了你手里,就是你的了?觉得本座在糊弄你?”

  李淮安面色一僵,连忙道:“属下不敢!”

  “敢不敢,你心里清楚。”教主也不深究,只是悠悠道,“本座提醒你一句,这‘镜中仙’,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镜中仙?好名字。

  李淮安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冰凉的镜背。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镜中仙’吗?”教主问。

  李淮安摇头:“属下不知,请教主示下。”

  古镜中的黑袍身影似乎向前微微倾身,即便隔着镜面和虚空,李淮安也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而来。

  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语气,轻轻吐出几个字:

  “因为啊……这镜子,是活的。并且,它之前的每一任持有者,无一例外,都死于非命。”

  活的?而且还是个大凶之物!

  李淮安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清光氤氲的镜面。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煞有其事——就在他目光与镜面接触的刹那,好似有一双美丽的眸子,对他眨了眨。

  一时之间,李淮安觉得这镜子有些烫手了。

  “李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齐邢川察觉到李淮安气息不对,关切地问道。

  李淮安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镜子,确实有些……特别。”

  活的法器…这特么不会噬主吧?

  “好好运用它吧,‘囚徒’。”教主的声音最后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活着,才有价值。”

  话音落下,光芒收敛,教主的虚影随之消散。

  地宫中,只剩下李淮安、齐邢川,以及那面古朴沉寂,却让李淮安感到无比沉重的青铜古镜。

  齐邢川看着李淮安难看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李兄,保重。教主既然将此物给你,必有深意。京城……越来越不太平了。我先走了,有事老方法联系。”

  说完,他也匆匆离去,显然不愿在此地久留。

  地宫中重归寂静,唯有血池偶尔冒起一个气泡,发出轻微的“咕嘟”声。

  李淮安独自一人,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镜中仙”。镜面氤氲,再也看不到那双诡异的眼眸。

  “镜中仙……”他喃喃自语。



  第39章 往东!去问道山

  与此同时,京城外,一片山林之中。

  一袭月华长裙的沐清瑶,静静立于深潭之畔,清冷的月光洒落,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她手中托着一枚巴掌大小,星光流转的玄奥星盘,指针正指向面前这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月光下,她的身姿愈发显得惊心动魄。

  那身看似素雅的月白长裙,面料却极为特殊,轻薄如蝉翼,紧贴着她成熟丰腴的娇躯,勾勒出每一处起伏跌宕的曲线。

  胸前的饱满几乎要挣脱衣料的束缚,将前襟撑起两道浑圆高耸的弧线,随着她平稳悠长的呼吸微微起伏。

  腰肢纤细,被一条同色软绦松松系住,更显得那腰肢的纤细与臀部的圆润饱满,形成夸张而诱人的对比。

  裙摆并非直筒,而是裁剪得恰到好处,在臀峰处骤然收紧,包裹出两瓣丰腴挺翘,弧度完美的蜜桃形状,随后才如流云般散开,垂至脚踝。

  她微微抬首,露出天鹅般修长雪白的脖颈,眸光清冷,凝视着潭水,红唇轻启,“去。”

  话音落下,一件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三足两耳的古朴青铜小鼎自她广袖中飞出,滴溜溜旋转着不断变大,随后落入深潭中心,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紧接着,沐清瑶玉指凌空虚画。

  指尖流淌出清蒙蒙的灵光,无数繁奥复杂的青色纹篆,随着她的指尖舞动而诞生,如同有了生命般,纷纷扬扬落下,印入潭水之中。

  潭水表面,开始泛起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水波涟漪般的细微阵纹,玄妙异常。

  她神情专注,动作优雅而神圣,仿佛月下神女正在布置神迹。随着最后一道纹篆落下,她并指如剑,向着潭心一点!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起。

  一股磅礴浩瀚,却又极度内敛的青色光晕,自潭底那青铜鼎处猛然爆发,化作一道常人无法观测的巨大光柱,笔直地冲上云霄!

  夜空中,这道青色光柱,与另外两道光晕交织,其中一道纯白圣洁、一道炽烈如血,形成一个隐约的三角之状,三道巨大光柱散发出的无形光幕,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整个京城及其周边大片区域,悄然笼罩在内!

  沐清瑶仰望着空中交汇的三色光晕,清冷绝艳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笑,那樱唇微微开合,喃喃自语:

  “锁龙、镇灵、焚天均已就位,师姐那边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她的目光,随即投向了京城北方,那笼罩在沉沉夜色与皇家威严之中的最后方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声音低不可闻:

  “只剩下…太祖皇陵了。”

  夜风拂过,吹动她月白色的裙摆,紧贴着她丰腴大腿的布料,被风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

  次日清晨,燕王府地宫。

  血池之中,李淮安猛地睁开双眼,眼底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又化为一丝烦躁。

  一夜苦修,《血河不灭经》疯狂运转,将血池中积蓄的精血与手中剩余的血石炼化殆尽。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更加凝实,气血磅礴,但修为境界却死死卡在了三品造化境巅峰,距离凝聚法相,叩开天门,看似只差一步,实则如同天堑。

  武道二品,天门境,享寿千载!破境分为两步,一为凝聚法相,二则需叩开“天地之门”。

  这两步,需要的不再是简单的能量积累,更是对自身道路的深刻领悟,对天地规则的初步触碰,乃至机缘与顿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该死……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个境界?”

  李淮安从血池中站起,粘稠的血水顺着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躯滑落。

  寻常宗门天骄,二十二岁时,大多都还在六品打转,只有少数人能在这个年纪进入五品。

  至于四品……那都是一些大宗门的种子级弟子了。

  李淮安当初破入三品时,才十八岁。

  可如今四年过去,他也才三品巅峰,如果没有燕王妃暗中帮那一把,恐怕现在也才三品中期。

  这等修行速度,已经是快得离谱了,但对于李淮安来说,还不够,远远不够!

  武道之路,越是往后越困难,越需要时间和经历去熬。

  尤其是上三品,从三品以后,其实他们就已经脱离了常规的武者的范畴……甚至有种朝道门靠拢的趋势。

  李淮安摇了摇头,将烦闷压下。

  正准备离开血池清洗,忽然心有所感,目光瞥向血池边衣物处,那枚墨玉传讯符正在微微闪烁。

  谁找我?

  他抬手一招,墨玉飞入手中。

  神识探入,发现是齐邢川的留言,他语气十分着急:“囚徒!淮州飞乌护法传来信件,用的是最高级心血符鹤,说是十万火急,让你务必尽快查阅!东西已放在老地方!”

  飞鸟?

  李淮安心头猛地一跳。又是他!

  上次就是他传来的关于燕王妃北上的消息,准确无误。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个代号“飞鸟”的淮州分舵护法印象极为模糊,只知其存在,不知其样貌身份,甚至连是男是女都记不清。

  可不知为何,每听到这个名字,他心底深处就会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和熟悉感。

  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某种烙印,让他无法对这个飞鸟护法生出太多警惕。

  压下疑惑,李淮安迅速行动。

  他运转功法,周身毛孔舒张又闭合,将体表残留的血水尽数吸收炼化,皮肤恢复光洁。

  他拿起备好的衣物快速穿上,最后,将那块冰凉中带着奇异脉动的“镜中仙”青铜镜,小心地放入贴身内襟,镜面紧贴着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感受着那异物紧贴要害的冰凉,与若有若无的诡异“注视感”,李淮安皱了皱眉,但想到教主的叮嘱和第一护法的下场,他还是忍住了将其取出的冲动。

  身影一晃,他已离开地宫,取出面具覆在脸上,样貌再次变成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向着外城福来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胸口的“镜中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镜面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约莫用了一刻钟,李淮安赶到福来客栈。

  如今还是清晨,客栈里基本没什么人,那名掌柜依旧在拨弄着他的算盘,仿佛永远有对不完的账。

  他走进客栈,轻叩柜台,那名胖掌柜立刻抬头,眯着小小的眼珠,等待着李淮安的下文。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哎哟…护法大人,您可算来了,舵主在里边等您呢。”

  掌柜小声开口,随后急忙放下算盘,带着他往伙房走去,转动机关,露出地下密室。

  密室之中,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提供着有限的光亮。

  一张黑色鬼面覆脸的齐邢川正焦躁地踱步,见到李淮安进来,立刻迎上前,语气急促:“你可算来了!飞鸟的信,就在这里!”

  他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剔透的寒玉盒,盒身铭刻着封锁气息的符文。

  这种特制玉盒是专门用来保存“心血符鹤”这类以精血灵力书写、极易消散之物的,能最大程度延缓其灵性流逝。

  李淮安没有废话,接过寒玉盒,触手冰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指尖灵力流转,轻轻掀开了盒盖。

  盒内红绸垫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

  但这纸鹤并非寻常白色或符纸原色,而是通体呈现出一种妖异而纯粹的血红色,仿佛由最浓稠的鲜血浸染而成,鹤身隐约有血光流转,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灵力波动和……急躁之意。

  正是最高级别的“心血符鹤”,寄信者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小。

  当李淮安的气息靠近,那血红色纸鹤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即,那双以更精纯血点就的鹤眼似乎“看”了李淮安一眼,确认无误。

  “噗”一声轻响,纸鹤无火自燃,但燃烧的并非火焰,而是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血光!

  血光之中,纸鹤振翅而起,化作一道迅疾的流光,“嗖”地一下,直接没入了他的眉心识海!

  “呃!”

  李淮安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他的意识海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血色的太阳!光芒并非温暖,而是带着刺骨的冰寒与极致的警示之意!

  无数由鲜血凝聚、诡异狰狞的大字,带着书写者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急切,如同烙印般,狠狠砸入他的思维:

  【危!危!危!】

  首当其冲便是三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血字,每一个都仿佛在泣血哀嚎!

  紧接着,更具体、更恐怖的信息汹涌而来:

  【燕王妃所谋,并非凡俗!其麾下暗藏“道枯无”境大修,不止一尊!】

  【燕王妃……沐清瑶!】写到这个名字时,血色字迹都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书写者在颤抖,【其真实修为,已非寻常“道枯无”!她…她疑似已渡过“三枯”、“三无”大劫,体内道韵圆满无瑕,气息如渊似狱,深不可测!恐已……人间无敌!】

  【快逃!立刻!马上!京城已成绝地!任何计划皆为虚妄!】字迹越来越急促,几乎要碎裂开来,【往东!去问道山!唯有问道山,可暂解此局!此消息来源已暴露,吾或将命不久矣,淮安……珍重!勿回南境!勿信景玄!!!】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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