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过风雪】(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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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1


餐馆位于朝阳区中心地段,名号却鲜为人知,店门迎宾小姐一水素色旗袍,规规矩矩地站齐,微笑地为他们指引方向。

餐馆内部装潢淡雅,古色古香,当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包厢的门被拉开,迎宾小姐才鞠躬离场。

当一阵沉甸如古典时钟的落地声被传入耳中,圆桌正中央的周时锡终于抬头。先入眼帘的是一双羊皮高跟。


Chapter17


数月之后,他们竟在此地重逢。 她那双锐如利刃的眉眼,仍然有一层她不自知的妩媚。他不自禁地笑,弧度却极浅,让人捕捉不到。

她甚至是以薛亨屹好友的名义同他见面。

周时锡的眼神带有审视,暗暗揣测她究竟何方神圣,他们之间未免过多巧合。

越美的诱饵越要提防。

他不信天意,只信人为的巧合。

周时锡在心底推演:如果那天开的不是法拉利,而是夏利,你还会敲响车窗吗?

即便真是天意,也该有它的前提。

“时锡,你怎么还没点菜?我能等客人可等不了。”薛亨屹轻轻地为许绫拉开座椅,“请坐。”

许绫低笑道谢,她随即抬手,“好久不见,周公子。”

薛亨屹觉得自己像牵线的月老,“你们既然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他周时锡若是有意,薛亨屹自然不打她主意。

周时锡将桌面圆盘转动,一碟蜜桃酥转到她面前,摆出主人公架势,“托你薛大少的福,我们又见面了,尝尝吧许小姐,这家店招牌。”

薛亨屹抬抬眼皮,戏谑说:“我晚点还约祈越打保龄球呢,把你俩送到这我任务完成,差不多我就溜了啊,你们慢慢聊。”

薛亨屹扫过坐姿端庄的许绫,他调笑两声,却无炫耀意味:“哎许小姐,你那天敲时锡的那辆车,可是我国第一台法拉利。”

但他也清楚许绫底细,顶级财团的出身注定她有资本张扬,薛亨屹想她必然不会把这当回事。

许绫装作惊讶地哦一声,“是吗?”

她从小习惯家族的铺张奢靡,自然对此满不在乎,许绫身上有一种淡然的松弛感,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主。她敲他车窗的的确确只是无奈之举,有心人要如何解读,她也堵不上悠悠众口。

果然是薛亨屹预料之中。她语调间的漫不经心,让薛亨屹认为她绝非攀附之辈。

周时锡冷哼,他盯向薛亨屹,眼神示意他别往下说。

薛亨屹被这眼神逗乐,他轻松地点点头,一副我明白的神情,举杯抿了口茶。

许绫伸筷夹一个蜜桃酥,抬头瞥过他一眼。他上身一件靛蓝色条纹的西服外套,搭配一条规矩不出错的黑色丝绸西裤,在她见识过的人中,他是最适配冷色调的。

“谢谢周公子,薛少应该有和你说过我此行的目的吧?我开门见山了,我对周公子手上的地皮很感兴趣,地段我很喜欢,周公子可否愿意忍痛割爱?我愿意用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收购,周公子大可开口。”

她同样意料之外。兜兜转转,竟又与周时锡纠缠,周家祖辈是历史书上的人物,纵然她真有攀附心思,也没胆量展露半分。

她财权都有,虽说远不及他,却也能极大程度的抑制那份微弱的高攀念头。比起攀这根高枝,她倒对他这个人更有兴致。

他一双眼太过风流,看人时总是含情。

许绫只感叹京城之小,隔墙有耳,处处是他周时锡的眼线,人人都可能与她敌对。

他似笑非笑,眉梢一抬,“让地皮不难,但我想知道许小姐收购地皮的用处是什么?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转让,以免成为什么‘帮凶’。”

薛亨屹无声地品茶,静观二人针锋相对。他只发觉京圈的确小,处处熟面孔。

“我不瞒您说,我想开一家会员制的酒吧会所,只对部分会员开放,只服务于像周公子薛少这般的贵宾,既然要开二位早晚都会知道,我不妨直言。”

周时锡抬眼,“许小姐倒是有底气,大学刚毕业就敢巨额投入投资,不计较亏损吗?”

“我总得尝试,万一呢?”

薛亨屹打打哈欠,试图缓解针锋相对的氛围,“我也是大学毕业就开传媒公司,许小姐挺像我。”

像吗?许绫心中有数,他们家世可远比她优渥,祖辈都在历史书上的人物。

而她父亲在金字塔中不过位列中端。


Chapter18


“薛少说笑了,我何等何能和你相比,我只想做些小生意,好过替人挣钱,至少自由,你们说呢?”

周时锡停顿数秒,像若有所思,他手指轻叩桌面,“我六折租给你,但条件是,我要入股百分之三十。”

这个条件让许绫和薛亨屹俱是一愣,交换了一个意外的眼神。周时锡到底有何用意?半价出租却要持股?

许绫扯扯嘴角,“周公子也瞧得上这小本生意?”

“嗯,就请许小姐教我创业。”

这块从薛亨屹手里过来的朝阳区地皮,最初的蓝图再清晰不过——一座巨型保龄球馆,将是他商业版图一枚恰到好处的落子。他当时算尽了一切,唯独没算到会闯进来一个许绫。想到这里,他唇角无意识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对投怀送抱的人没好感,但他看上的例外。

薛亨屹嗤笑出声,“行啊,我支持你们。”

许绫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持股代表掌握话语权,同他合作,可行吗?

周时锡离京三年,京圈人事早已更迭,他仿佛是个陌生来客。若能借会所当作情报收集地,也算物尽其用。

周时锡到底也年轻,离开象牙塔的时间不长,他理性之下,还流淌着一股未被完全磨平的,属于年轻人的热血。屡次三番的巧合,他的的确确想探探她的谜底,持股投资会所的资金对他而言微不足道,他只是很期待这只小狐狸,能在北京城闹出什么风浪?

他清楚许绫是香港财团继承人,这至少能确保项目不会因资金链断裂而烂尾,投资风险可控。

周时锡的目标远比她远大——他要

许绫手托起下巴,“周公子能赏脸看得起我,那自然是我荣幸,但此话当真?若是一时兴起,恐怕会有一些麻烦事。”

“许绫,即便我今天不入股,但我把地皮卖给你,你能开起来,这些人会认为我们没有关系吗?他们凭什么单纯认为,我们只是租客关系呢?你认为呢?”他一双眼扫在她身上,目不转睛。

她极轻柔地喘息,旗袍镂空处,碎珠般的汗珠悄然洇湿锦缎,那团柔软乳肉似浪潮,平缓,温柔地起伏,一浪接一浪将他的理性蚕食。

周时锡将视线别开,不再停留。

她足够勾人,但他不急于一时片刻,往后来日方长,总会有机可乘。正如一杯好茶,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韵味。

许绫清楚周时锡和薛亨屹定是将她背调了个底朝天,否则以他们这般人物岂会这般冒险?他们背地里必定深思熟虑的衡量过她的价值,才会有今日这出戏。

周时锡也许更早,也许早在王府酒店时他就对她的身世清清楚楚,在他面前她仿佛没有秘密。倘若她许绫今天不是财团继承人,只是个出身普通的名校毕业生,他们的眼神绝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半分。

薛亨屹帮她牵线是因为需要孟氏资源,周时锡目的更是清晰,他清楚和她合作至少没有资金链断裂的可能,这样两个心思深沉的笑面虎算盘都打在她身上。

今天换作任何一个和她家世相当的人,也许都会有这个合作机会。她许绫没什么特别,只是胜在有缘分。

她其实不愿承认她在走捷径,可香港财团的家世是她最大底牌,她无法否认。孟荷也同样是她的人脉之一。

缘分让她结识孟荷并将这张人情牌打出,天意让她再一次遇到周时锡。

整个国家都对她眼前人的家族有三分敬畏,她并不例外,那双眼扫过来时她闪过一瞬心慌,但心里更多是对世界的胆量与无畏,那些恐惧与担忧,且都留给日后。

彼时彼刻他们四目相对,似乎一切的犹豫都该置之脑后,他一双深潭般的眼睛深不见底,钩子般定在她身上。许绫被盯得坐立难安,喉咙无端燥热,一杯涩茶入喉,她抿抿唇,意识清醒几分,当即心甘情愿的拍板——和他成为盟友。

仿若晚一秒钟都要重新抉择。

可她依然不甘心,咬牙切齿的想:我最大的王牌始终是背景。

她并非不害怕,只是心底那份摆脱被掌控的人生的欲望压倒了对风险的恐惧。若是错失此次机会,她怕往后人生中再没有这样无所畏忌的勇气。

若是周时锡持股那是大大不同,且不说资金链再不用担忧,京圈人人赏三分薄面的主和她合作,开业之前会所就会声名鹊起。即便日后和他破裂翻脸,她也依然输得起,有所退路。

赌一赌吧,周时锡,让我们的人生有相交线吧。

于是她双手奉茶,带有一丝讨好意味地笑:“好呀周公子,那看来我们的合作是必然的了。”

薛亨屹只觉包厢气氛升温,呼吸都变得暧昧,他见缝插针道:“到时候让我家艺人也来露露脸,沾沾你们的光?”

薛亨屹心中窃喜:这事成了他们都算欠他人情,日后自有用处。

她高高举起茶杯,点头笑:“薛少说笑啦,今天就让我做东,承蒙二位关照,也祝我和周公子合作愉快。”

“行,提前预祝你们合作一切顺利。”

三只茶杯虚虚一碰,连声响都吝啬,溅落的水滴也没将谁心思浇得滚烫。


Chapter19


……

彼时的2002年,我国刚正式加入WTO不久,社会风貌一派欣欣向荣,对外贸易如春潮般快速增长。一部《流星花园》台偶剧在2001年横空出世,瞬间风靡亚洲,其主题曲席卷钱柜点唱机的榜首,笼络了万千少女芳心。校园论坛里吵得轰轰烈烈的帖子,标题仍是那个经久不衰的辩题:花泽类和道明寺,到底谁更好?

周杰伦也在这一年崭露峥嵘。三月的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上,他一人独揽四项大奖,彼时的这位台湾新宠,专辑火遍宝岛大街小巷。镜头前的周杰伦面容尚存青涩,一口标准的台湾腔,站在并不算宏大的舞台上,可万千歌迷却透过他那双眼睛,只窥见了一个未来的,跨时代的天王巨星。

这是一个一切都在破土而出的年代。

彼时真正称得上街知巷闻,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哼上一句的,莫过于:“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那是朝气蓬勃的2002年,那是她遇到周时锡的第一年。

转眼又已是七月,北京城仍在盛夏,可枝桠上的绿叶已有几片褪色成了厚重的昏黄色。

下过雨后的青色小道冒出青苔,路面残存一洼洼明镜似的积水,将下午时分的那份灼热冲刷殆尽,傍晚天的乌云灰沉沉,衬得黄昏像块发霉橘皮。

许绫再一次见到周时锡,是一周后的那通来电,那时她正咬着笔帽对那本《理解媒介》做批注,为下一场面试做充分准备。书下压着一份报纸,标题是一则商业新闻,许绫略带嘲讽的想:这笔收购的金额,不过是许朝仪去年慈善捐款的零头。

客厅音响里孙燕姿歌声清亮地唱着:“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手机骤然冒出的铃声震得她字迹都歪斜,周时锡说来酒吧街偷师学艺,许绫盛情难却,决定加入‘为非作歹’一族,他们约在西城挺有名的一酒吧,叫meet,遇见。

名字浪漫脱俗到,连带他们公事公办的邀约,都缠上几分暧昧。

当许绫掠过层层酒雾进来时,驻场歌手正热泪盈眶地唱《反方向的钟》,情感真挚到一行群众都入迷跟唱,她被挤得险些踉跄摔地,限量款小高跟的细跟在摇摇欲坠。紫、蓝、红,三种色调相融,将她穿着一字肩墨绿鱼尾裙的身影罩得朦胧,似梦似幻,难分虚实。

周时锡坐在角落处的隐蔽卡座,从他落座至今不过一小时,搭讪被拒的嫩模能组一只足球队,他一一回绝。寻欢作乐的地不讲究家世地位,他失去显赫身份的震慑,围绕在旁的人多是本能的对他容颜垂涎。

酒精将他神经浸得酥麻,灯红酒绿下人自觉的放松,总不会太紧绷,至少在这他能少听些恭维官话,寻常姑娘倒比世家小姐胆大,非但不摆谱,还敢邀他喝酒?周时锡低眼举杯,当冰凉酒液滑过喉咙,他正透过玻璃杯观赏灯光下七彩的她。

许绫待到最后一位嫩模都悻悻离去,方才姗姗来迟。

酒色多靡丽,多纯白都被揉入夜里,可他轮廓竟依旧分明,冷峻。那双眼勾人地笑,望人时笑得薄幸。

周时锡面前放了两杯长岛冰茶和一整瓶罗曼尼康帝,剔透的冰浮在杯壁,他散漫地抬眼,指尖一顿,眼底薄凉在见到许绫那瞬全数消散。

他勾勾唇,酒往喉咙里咽,比起上次在包厢的旗袍装束,她今夜显然更艳几分。亮如白雪的肌肤套在一袭墨绿,贴合得像从身上凭空长出,她像一枝洁白的紫罗兰,被束在竹青色的窄口花瓶,倾力地探头呼吸。

一字肩将锁骨勾得分明,扫过她如玉光滑的脖颈,那团圆润乳肉贴在一层轻薄衣料,两颗诱人的圆点并无遮拦,几欲呼之欲出。

她没穿内衣。

聪明谨慎如许绫,会忘这茬?


Chapter20


周时锡为她安上蓄谋勾引的罪名。许绫,你想勾谁?

他心里蚂蚁攀爬似的痒,仰头往喉咙里灌入辛辣酒液。

迎上如此赤裸的目光她也不羞,声音三分抱怨,像是娇嗔:“周公子比我想象中更受欢迎。”

他漫不经心地摇摇杯子,“一杯我喝过,一杯给你点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两杯喝完,再重新给你点一杯,反正都记我账上,如何?”

许绫落座他跟前,眼影亮片闪烁,上挑的眼尾张扬、妩媚,一双眼湿漉漉的含情,殷红的两瓣唇半张,做足勾人姿态:“我要是信不过周公子的人品今天就不会来,还是说……周公子觉得自己喝了酒……就不是君子了?”

妲己现世也不过如此。那天在王府酒店他其实想说:你不像宋引章,因为你不会相信周舍。可最终还是压回唇齿,没开口。

周时锡声线暧昧地转移话题:“这儿氛围怎样?”

许绫一双眼环顾周遭,禀告般的诚实语气:“挺好的,我刚进来时人就特别多,跟你搭讪的……也多,这一圈开洋酒的客户不少,看来生意挺火爆。”

“这儿装修不太上档次,但消费不低,地段选得好自然也不愁客源,刚进门时那三流歌手都挺招客人喜欢,我们要是请歌手你想找谁?”

她盯着他眼睛笑,笑得真情实意,眼里却是秋波流转,“音响的确差一些,但意大利真皮座椅周公子都看不入眼?真要请歌手也得咖位高,得是老牌歌王才配得起周公子的身份,能捧周公子场的都是达官显贵,哪怕周公子往账单后加两个零,都会有人争先恐后买单。”

周时锡冷哼,对这番恭维不为所动,“许绫,别再喊我周公子,听得我浑身发麻。”

许绫调皮地哦一声:“不行。”

“为什么?”

“这是尊称。”

实际是她认为这个称呼背德感极强,念起来尾音都缠绵。她无端想喊。

周时锡忽地朝她笑,是真的在笑,没有讥讽意味。可笑声像未融的寒冰,听得她心底寒意往外飘,如临深渊,“尊称,你需要对我这么毕恭毕敬?不能放松些,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喜欢仗势欺人吗?”

她摆正坐姿,坐得极端正,像只刚修炼成人的小白狐狸,“怎么会呢?周公子冤枉我,我只是想客气些。”

“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你和我就是平等,谁也不欠谁,不用尊称,以后别这么喊我。”

“其实我很好奇,周公子这样的身份,这辈子都不需要对谁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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